罗六子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什么火石?”
李大柱只是默默地端起了茶杯。
“我!我知道!我知道火石是什么,我说,我马上说!”罗六子连忙喊道,这脸上都还没结痂呢,旁边的茶杯还镶嵌在墙上呢。
“说。”
罗六子擦了擦冷汗,在脑海里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遍,然后便开始说道,“这是白光明交给我的活儿,每次给五两银子,活儿也简单,就是每天早上去东郊巷六号那个宅子,开锁推车,把车推到指定的地方,然后走就行了。”
“指定的地方是哪?”李大柱询问道。
罗六子连忙回,“南泉坊仁和街九号,就是。。。。。。县衙的货仓。”
“说具体点。”
李大柱问,罗六子就说,“镇抚司专营的货,都放在那里,然后由衙门口派人运到宁远镇去。”
原来是在南泉坊仁和街九号,李大柱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要听罗六子自己说出来,“继续。”
“我。。。。。。我觉得这活儿挣钱快,但就是起太早,后来吧,我就想,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搞这么神秘,也不知道是谁放这儿的,还弄到县衙那个仓库去,然后。。。。。。我就自己动手,满足了一下好奇心。”
罗六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着。
“偷了?”
“嗯。”
“两个问题,第一个货车上都贴的有飞鹰卫的封条,你是怎么弄的?第二你怎么知道南泉坊仁和街九号里面放的是镇抚司的货?”
面对李大柱的提问,罗六子便说道,“没有封条,我没敲见封条啊,就打开然后就偷了一些,因为车都停在那里,我总不能盯着一个车偷吧,容易被发现,所以就每个车都偷一点,所以,就知道里面放的都是镇抚司专营的东西。”
李大柱再次陷入了疑惑,按照徐晋光所言,镇抚司的货交接都是有按照程序。。。。。。对了,这里面有空子可钻!
忽然地,他想起了白三条媳妇儿贺金燕的话,货到了平辽县之后,就放在了南泉坊仁和街九号,然后由严无咎进行检查,若有损毁再进行补充,这一过程中,必然会打开封条,所以,怎么把封条弄回去,想必镇抚司也交给了严无咎办法,而罗六子打了这个时间差,把货弄过去的时候,还没上封条呢。
“谁让你去的?”
“白。。。。。。白光明。”
“我的意思是,谁给白光明派的这个差事?”李大柱对罗六子询问道,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一个名字了。
“是。。。。。。是花魁。”罗六子给出了一个让李大柱惊掉下巴的答案。
“谁?”
“天香楼的花魁,已。。。。。。已经被关起来了,就。。。。。。就是那个人。”罗六子连忙说道,怕李大柱不认识,还特意补充了一点信息。
“怎么会是她?黄余农不是死在她房间里了吗?”李大柱感觉有点捋不清了,但是似乎隐隐又抓住了一点什么东西。
罗六子生怕李大柱怀疑自己撒谎,急忙补充道,“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他说。。。。。。花魁中意上他了,说是还想出钱帮他把镖局生意做大呢。”
这话刚落,就听万玉莹骂上了,“没良心烂腚眼的虚贼,自家的田都耕不动了,还敢去那浪窟窿里洒水,他填得满吗?还真信了,还回来跟老娘我耍起了威风,以为可以摆脱我娘家人,那什么花魁能帮他,我呸!现在好了吧,连个尸体都认不出来,老娘明儿就去县衙,随便领一具木炭回来,埋他白家祖坟里!”
这些个女人啊,一个赛着一个厉害,李大柱由衷地感慨,转念一想,罗六子跟万玉莹从白光明那里得到的信息,可以相互印证——白光明参与走私的事,就是花魁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