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回屋了。】
【那你早点休息。】
【嗯。】
聊天到此为止,林弋有点淡淡的失落。她不知道时阔是想说些什么,没找到机会,还是原本就只是想道个晚安。她有点后悔没有在这就回屋之后问对方一些问题,虽然她一贯担任话题终结者,可是在时阔这里,她就有点讨厌自己这个体质了。
尽管辗转反侧,但直到睡着,林弋也没有再联系对方。这倒不是什么矫情的坚持,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要说啥。如何去开头?怎样去撩人?在林弋这里都是比毕业答辩还要难的问题。如果明天时阔放弃不再追求自己怎么办?这是林弋睡前想的最后一个问题。答案是,她活该。
林弋是被手机唤醒的,头天晚上想太多以至于没有设置提醒,所以来电的是人工闹铃——
“哈喽林女士,早餐时间到了,要不要帅气挺拔的王子来门口接你?”
微笑爬上林弋的眼角眉梢,积郁一晚上的担忧就像山间薄雾,在清晨的阳光里散得一干二净:“要。”
时阔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而且连被拒绝后的说辞都想了好几套,结果乍听到这么干净利落的要求,还有点不敢相信,愣了好半天才咧开嘴:“来了来了王子这就来了您就擎好吧!”
隔壁床的冰妹刚起,就从林弋那堪比扬声器音量的手机听筒里捕捉到了最后一句,继而很认真地询问:“您这位是王子还是老北京炸酱面馆的跑堂?”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正因为这个头起的好,所以接下来一整天两个人都相处愉快。谁都没再提昨天晚上的尴尬,时阔也没再做出让林弋不知如何招架的举动,加上足球、温泉等形成排得满满,直到晚上自由活动时间,两个人都十分和谐。
嗯,直到晚上自由活动时间——
“跳棋你赢我军旗你赢我象棋你赢我连扑克牌抽大小你都赢我还让不让人活了tat”
林弋叹口气,她也不想这样,但:“最后那个真是运气,要不咱们再抽一次?”
时阔:“我拒绝tat”
虽然时阔表现得无所谓甚至有些调皮可爱,但林弋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像表面那样不在意。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这种要强的性格,干嘛什么都非要赢,就示弱一下,输给他又怎样?王灏就曾经说过,做什么都要赢的女人最不可爱了,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
“想什么呢?”时阔的声音将林弋拉回现实。
林弋连忙摇头:“没什么。”
“少来,”时阔摆明不信,皱眉看着她,“这一脸忧国忧民的。”
林弋翻个白眼,下意识便吐槽:“我在忧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赢我。”说完林弋就想抽自己,哪个男的要能受得了这样的姑娘,她都觉得对方有病!
哪知道时阔一本正经道:“忧我干嘛,我这么有本事,还用担忧?”
林弋囧,看看桌面上的残局,又看看时阔,头一次认真求教:“你是怎么从无数败局中得出这个结果的,能分享一下推理过程吗?”
时阔凑近她,露出帅气微笑:“全世界最聪明的妞儿马上要被我追到手了,我还不够有本事吗?”
林弋愣住,明明心里想吐槽,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最终只能傻乎乎呆在那里,任凭脸颊被不知名的孽火烫熟。
时阔没再靠上来,而是定在那个算近又不算太近的距离,收起轻佻,静静地看着林弋,一字一句道:“我都想好了,你毕业以后要是还想在本地工作,我就辞职过去,重新找工作,反正哪里对我而言都是外地,离家都不近,影响不大。当然你要是想来我这里,更好啦,这里就业机会也很多的……”
林弋有些动容,她忽然明白自己昨天晚上在坚持什么了,就是这个,对未来的不安,和没有信心,而现在,眼前这个人,将这一切都变成了看得见摸的着的东西,让你知道你在……不,是你和他,在朝着什么方向努力。
“所以,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火候,对了。
“你这回换了谁当师傅?”
“一醉。”
“记得给他包红包。”
语毕,不等时阔说话,林弋直接吻了上去。不娇柔,不羞涩,却真实,而坦诚。<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