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荷拧着眉把手包夹在腋下,迎着天光仔细看了看不小心劈了的美甲,才转身朝不远处的加长商务车走去。
那边司机正恭敬等在车门边,手上备有干净的湿毛巾。
宫熠勋跟上她,没说什么,疲惫让他的眼窝显得很深,整个人看起来冰冷又阴沉。
母子一前一后上了车。
陈清荷从保温箱里拿了罐热摩卡,一口下肚,眉心舒展不少。
“老宅的饭菜总那么难吃,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都长的什么味蕾。”
宫熠勋在她对面闭目养神,两条长腿交叠,膝盖顶起的裤线笔直锋利,延伸向油亮反光的鞋面。
无论穿着还是气质,都矜冷又贵气。
“不合你口味的是人。”他淡淡出声。
老人喜好养生,饭菜清淡少油盐,但不至于难吃。
陈清荷不置可否。
她和宫熠勋相似的漂亮眉眼微眯着,捏着咖啡罐的手随意搁在膝头。
“我这次回来,打算就在家里不吃不喝等着了,你再不和喻歌一起见我,就等着亲手给你老娘我收尸。”
她住在和宫家老宅完全相反,且直线距离最远的聘安区。
那片寸土寸金的地界,静卧一座丈夫留给她的豪华庄园。
庄园周围林木掩映,一草一木都价值不菲。
圈内人都道那是都城里的“市内桃源”,以为是造价高昂的艺术建筑。
但很多人不知道,那是属于陈清荷女士和她独子的私产。
宫熠勋抬了抬眼皮子,眸光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意味,语调听上去有点像是认真,但又像是在想别的事。
“月末空出时间,我带黎喻歌回来。”
“又推三阻四?我跟你讲,我真的说死。。。。。。”陈清荷猛地反应过来,“你同意了?!”
她笑颜如花,“怎么突然就转性了?我还以为你不行,怕带喻歌回来露馅呢。”
宫熠勋黑了脸,微微提高声音,“妈。”
陈清荷才没空多理他,立即开始打电话:“颖戈啊,我家喻歌月底来看我,哎呀,就清荷居这边,你快飞过来帮我布置。。。。。。”
“甄娜呀,是我,我想借你两个营养师用用,我担心临时请的不靠谱。。。。。。不是,我没有不舒服,是这样,我儿媳啊。。。。。。”
“Aaron?Areyouavailable?Ineed。。。。。。”
宫熠勋缓缓皱起眉心。
“我家喻歌”?
“来看我”?
听口气,妈她似乎和黎喻歌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