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离开酒店时,费驭将女人留下的名片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回到费家,刚好碰上费家司空见惯的好戏。
杀猪。
他回国一周,正好在这边呆满了一周,从最开始的不堪忍受到此刻的习惯,也刚好只用了一周。
忽略这哭天喊地的刺耳号叫,费驭径直上楼。
路过二楼最边上的房间时,费家的主人正西装革履地从里边走出来,边走边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擦手,似乎是亲自动手教训了“猪”一顿。
“回来了?”宅子的主人擦完手,边走边系上方才为了揍人方便而解开的袖扣。
费驭还没说话,被教训的“猪”就从房间里跑出来,哭得伤心:“我早就知道了费孝川,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不要你给我当爸了,我要四叔做我爸爸!”
“猪”跑过来,一头撞在费驭腰上,死死地抱住他不肯撒手。
费孝川冷笑:“还有这种好事?”说完,抬眼望向面无表情的费驭,冷嗤一声,“那你问问你爸费驭,认不认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
费驭从来不辜负别人的期待,他垂眸望向自己八岁的侄子,用力扒开他的手道:“我没有这种癖好,不喜欢给人当爸爸。”
费孝川把逆子交给他新爸费驭,转身就走了,这中间要是一秒的迟疑就算他费孝川输。
毕竟他很忙,忙到今天为了抽出半小时的时间回来揍儿子一顿还动用了直升机。
他向来低调,不喜欢这样兴师动众,可是,今天他又不得不回来一趟,因为他儿子在学校碰掉了同学两颗牙齿。
费驭看着费孝川下楼的步子一顿,忽然又回过身来看着自己:“今天有家庭教师来面试,简历我抽空看了一眼,都还不错,你替我看着点。”
费驭挑眉:“只是在你家暂住几天,就需要用这种方式还人情?”
费孝川慢条斯理睨向他:“谁让他现在是你儿子。”
费家人的冷心冷情代代传承。
直升机轰隆隆飞走,“猪”又恢复了自由。
“四叔,你身上好香啊。”孩子仰着涕泗横流的脸冲他狡黠一笑,随即又贴上来深吸了一口,“四叔你洗了澡回来的啊?为什么要洗澡啊?你在哪儿洗的澡啊?昨晚你去哪儿了啊?”
望着他蹭在自己外套上的可疑水渍,费驭恨不得把外套脱下来混着熊孩子一起就地焚毁。
“费默唐,我发现你的每顿打都不是白挨的。”
九点已过。
费家厚重巍峨的别墅大门紧闭,保安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夏枢站在门外,气定神闲。
一同等待面试的,还有一名年轻女性,但对方戒备强烈,看过来的眼神充满敌意。
夏枢拿出镜子,确认了一遍今天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