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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汴梁误 第九十九章 君前下(第2页)

此刻萧言,倒是没有这种感慨。他也实在顾不得追思前贤,感慨如今了。一路行来,他都将自己一团精神绷得紧紧的。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看能不能在汴梁稳住脚步,看自己到底在这个大宋,有没有将来!机会只有一次,绝不能就此错过!其他什么,他都一概顾不得了。

屋子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颇为清朗的声音:“传萧卿入内便是。”

小黄门恭谨的将门推开,将萧言引入。萧言目光一扫,就看见不大的厅堂之内,一个穿着团青色道袍,戴着软帽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坐榻之上,四十许年纪,眉清目朗,气度雍雅。在坐榻之上,这中年男子姿势并不是特别端正,却平添了一番潇洒写意的味道。他目光落在萧言身上,稍稍停顿一下,嘴角也浮现出一丝还算温和的笑意。

这就是大宋官家了,这位在历史上留下了汉民族最痛一页篇章的皇帝。这位前半生荒唐无度,后半生却让人不得不掬一捧同情之泪。古往今来,最有艺术成就,遭际也最为离奇惨淡的宋徽宗赵佶!

这么一个文明已经攀上这个时代最高峰的大宋,就是在他的君临统治之下,轰然崩塌。这个民族所丧失的气运,在他身后千年,都在弥补,只怕到萧言穿越前的那个时代,都未曾完全弥补过来!

对于这样的一位皇帝,对其痛恨有之,对其同情有之。只怕读史到了深处,剩下的也只有一声叹息。

汉民族头顶的文明天空,因为赵佶的存在而倾倒,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赵佶面前的萧言,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时代之后,能不能挡在天地之间!

和赵佶目光碰上,不过是短短一瞬,萧言脑海中,已经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感慨的时候了。萧言浑身精神已经绷得紧得不能再紧。面上却仍然神色淡淡的,已经伏身拜倒,山呼舞拜:“南归小臣萧言,拜见官家。孤臣负屈,无由自达,一腔忠愤,只有诉于官家座前。今日得遇官家,一吐胸中块垒,纵死无憾。。。。。。。。。。。。孤臣惊动李女史,用此卑微手段,也请官家一并重重治罪!”

此时此刻,赵佶极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原来还有些放松的姿势,已经换成了端然而坐的姿势。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向着萧言而说,而是对着在旁边恭谨侍立的那个小黄门:“今夜之事,若是对梁师成吐露半句,他救不了你!”

那小黄门顿时噤若寒蝉,咕咚一声拜倒在地。也变成了磕头虫:“小人怎敢?”

梁师成安排在赵佶身边的内使,自然也都是他心腹。这小黄门才领命出去接人的时候,一开始还糊里糊涂,未尝不是和那些御前诸班直们一样想着官家今日龙兴不浅,李女史看来要找得趣姐妹共同侍奉官家。虽然这不是李女史惯常会做的事情,但是李女史毕竟二十三岁了,担心色衰开始出奇固宠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当车子到了东十字大街,那小侍女上前到一隐秘处问萧显谟何在,小黄门顿时就觉得不对。萧言怎么就和李师师搭上了线,最后又说动官家,漏夜召见他!

对李师师这里,梁师成的确是上心了,也没小瞧萧言的钻营能力。派在官家身边的内臣自然也是负担着隔绝中外的任务,却没想到,这转变实在也来得太过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了罢?

李师师和萧言这里,勾搭上得也太过莫名其妙了罢?

说到底还是隐相他老人家吃了木有JJ的亏,狗男女看对眼是不要理由的,全看当时荷尔蒙是不是对上了。。。。。。。。。。。。

对于小黄门而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将这消息传出去,可是官家交代的差事也要紧。从后门而入的时候,他就希望这些班直侍卫能忠勤一些,上车查看查看。这些武臣都是嘴巴大的,绝收不住秘密,说不定一会儿就传到隐相他老人家那里去了。这些武臣却没半分忠勤之心,挥手就放他入内。小黄门又不能明说车里拉着的是萧言,旁边还放着李师师的院公和使女呢!跟官家提上一句,自家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明天的饭了。他这等小黄门,还远不够入文臣班次的资序,只是天子家奴而已,说打杀也就打杀了!

等引萧言入内,这小黄门在旁边陪侍,满脑子转的就是等会儿官家一定让他退下,看找个什么法子赶紧通传隐相这个莫大的变故,让隐相早早有些预备。却没想到,赵佶大智慧谈不上,这小处却是聪明精细,一句话喝出来,这小黄门顿时就再没了这些歪心思,只是趴在那里喃喃保证,自家说什么也不会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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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赵佶看萧言对眼了。

对于赵佶这个感性超过理性的一国之君而言,很多时候用人行事,只是单纯的凭喜恶而已。

今夜出现的萧言,所有一切,都让他满意。李师师在前款款铺垫不必说了。萧言自家也足够争气。

赵佶看人是重仪容风致的,秉政以来手下得用重臣,无论蔡京梁师成王黼李彦,都是美风仪,好气度。就连童贯也有筋骨如铁,威严凛凛的武臣气象。萧言卖相,已经是轰动汴梁,打动李师师这个眼高于顶的女子,如何能不入赵佶法眼?

比起在宣德楼上远远一望,萧言又更显得憔悴瘦削了一些,拜伏在地上久久不肯抬首。这份恭谨忠忱之心,也足以让人动容。

还有一点要紧的是,萧言一来,就口称孤臣负屈,一开始就咬死了孤臣两个字。在官家面前表明自己和任何人都不是一党。没有找任何门路去应对梁师成的逼迫,只是想方设法的自达于官家面前,请官家决断到底容他还是不容他。

这一下就将赵佶捧到了最高而且是唯一的裁决者的位置上,让赵佶怎么能不觉得心满意足?

以萧言读史对赵佶的认识,再加上李师师对赵佶的了解,这准备好的所有一切言辞动作,都足以打动赵佶!

还有最要紧的一点,却是赵佶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萧言拜伏在那里,在赵佶眼中,他头顶上浮现的却是光辉灿烂的数百万贯一年的财货。赵佶绝不肯承认他是贪这些阿堵物之人,可东南应奉局还有朱缅的春风得意早就出卖了所有一切。正是因为这个,赵佶今日和萧言一见,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赵佶端坐在坐榻之上,摆摆手,那个吓破胆的小黄门立刻就屁股尿流的退下,殷勤的将门关上。还走开了一些,不敢细听赵佶与萧言的问对。

等小黄门离开,赵佶才温言道:“萧卿,此间不是禁中朝堂,平身安坐就是。朕非圣人,国事繁多,不是每个臣下处都料理得到。本来想你平燕战事辛苦,又是第一次踏入汴梁天子脚下,该消散一下,将养一阵。调理复原了,再议给你什么差遣为国效力。却没想到你恐怕和朝中大臣有了什么误解,觉得含冤负屈。情急之下,竟然走了李女史这边门路。。。。。。。。。。。。”

赵佶招呼萧言平身,萧言听命而起,诚心正意,垂手侍立一旁。赵佶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却看萧言似乎刚才舞拜之后,已经吐尽了胸中委屈也似。现在并无多少愤愤神色,只是静静在听着赵佶开解。

当君主的,最恨臣下心生怨望。要是萧言还是一副愤愤不平模样,胸膛起复,仿佛有多少不平要吐。为主君者就大是不乐意了。已经到朕面前,朕自然会平衡曲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萧言这般表现,又对了他的心思。赵佶说话也就越发的字斟句酌起来,既不能伤了梁师成那里体面,又要着实宽解萧言这有功将来说不定还得用之臣的委屈,一时间竟然觉得话语组织得有些艰难。

在此时此刻,赵佶已经打算做一个和事佬了,不声不响的将梁师成和萧言之间的对峙化解,将这个很能生财,很能领军打仗的孤臣收为己用。

不得不说,天下人对赵佶都看得清楚。对自己不熟悉的人再有才能,也不会任用提拔。一旦对了心思,再有他信重的人帮衬说话,使用起来就不管不顾了。秉政以来用人行事,莫不如此,所以萧言才拼命要自达于赵佶面前,还拼命走通了赵佶其实最为信重的李师师为他敲边鼓!

从一开始恨不得让萧言赶紧从汴梁消失,到现在又想回护提拔使用于他。赵佶为政,多半轻率如此。别人也将他揣摩得通透,赵佶自以为聪敏,却早就被人精也似的那些大臣们玩弄于鼓掌之上,不过现在利用赵佶这位官家的,又再要多萧言这么个人。

“。。。。。。。。。。。。说起来你也是有不是,文臣班次,回汴梁后就该谨慎居官,与士大夫多交接往还,有大臣体。但是听闻你仍与武臣交接,还共同经营足球之戏,这也没冤屈了你。。。。。。朝中重臣意欲弹劾,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也有重臣动了义气,要封禁这足球之戏,说起来也占着情理。。。。。。。。。。。。你如此大功之人,这足球之戏,到底多大财源,让你能把着不放?说起来荒唐这两个字,萧卿也未免逃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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