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逼死过他,你知道凌岩为什么会病重吗?”
凌阳微微愣住,“他,他不是从小就体弱多病……”
“是,但是那时候,已经调理得七七八八了,根本不会病重至此。”
凌阳的脸色徒然煞白,“你什么意思。”
陆尘走近了两步,微微低下头,与凌阳四目相对,“是你以为,将凌岩照顾得很好的那些亲人动的手。”
“不过,他们只不过是刽子手罢了。”
陆尘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飘忽,“下命令的,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好一会,陆尘的眼睛才逐渐聚焦。
“就是,你如今效命的陛下。”陆尘一字一顿,特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怎么可能?”
凌阳已经完全愣住了,不停地摇着头,口中呢喃着:“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李琳颖的血,从来都是冷的,难道你还不清楚?”
陆尘将当年的真相,一点点吐出,“李琳颖知道我与凌岩的关系好,想要借凌岩掣肘我。”
“所以她让凌岩所谓的亲人,给凌岩下了毒。”
“我当时收到消息,立刻赶了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凌岩体内的毒,已经太深了,根本没办法根除。”
“紧接着,我便对凌家动手,为凌岩报仇。”
陆尘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可凌岩体内的毒太深,我只来得及,让他能够看见仇人落网。”
陆尘缓缓舒出一口气,转过身,没有再看凌阳。
“凌阳,你总是道我手上沾满鲜血。”
“曾经我是李琳颖手中的刀,刀身沾染鲜血,你以为,握刀的人的手,就是干净的?”
“你以前对不起凌岩,现在还是对不起凌岩。”
陆尘所言的真相,与凌阳一直以来的认知相颠覆。
他瞪大了眼睛,眼内却没有半点神采,整个人恍恍惚惚,似乎不知自己在何处。
陆尘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将他拖下去吧,不必审他了。”
“此事是大唐所为。”
高牧之知晓决堤一事是大唐的手笔后,心中愤怒不已。
可当他抬头看见陆尘的背影,心里情绪翻滚,复杂难言。
最后,高牧将人押了下去,将营帐留给了陆尘。
当夜,陆尘没有歇息,也没有点燃烛火。
一个人静静坐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