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道:“二少爷,你要做什么?”
“这么重,以后都由我来吧。”他道。
她却将手伸过去:“没事的,不重,我就当是锻炼。”
他看向她伸过来的手,上面有干活时被干草划伤的痕迹。他捉住,翻过来看,明明柔软的手心却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对不起,连累你了。”他开口。
她的手还被他抓着,那种麻麻的感觉又来了。她心跳很快,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乖乖地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霍言戈放开白念倾,一手提着水桶,一手转动轮椅:“回家了。”
他都走了好几米,她才缓过来,连忙跟上:“二少爷,我来推你吧!”
于是,之后每次打水都是白念倾打好,霍言戈提着,她推他回去。的确,这样下来,白念倾发现,手再没酸过了。
自从进山后第三天起,白念倾就养成了记日子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在墙上画‘正’字。
这天上午,她数了数墙上的‘正’字,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估计差不多到中秋了吧?她想着,最近的月亮似乎越来越圆了。
那要不要做点月饼呢?她最近换了不少面粉,家里还有香油和芝麻,似乎可以考虑做点儿芝麻馅月饼?
正思考着,白念倾抬头,就发现前方的梨树上梨已经有不少成熟的了。
她连忙跑到树下,观察了一下,然后,往树上爬去。
有七八个成熟了的,她准备先吃两个,再摘下其他的,刚刚吃完,就似乎听到了霍言戈的声音。
因为有了轮椅,霍言戈自我活动的范围增加了不少,甚至,能帮白念倾种蘑菇摘蘑菇了。
而且,上个月的时候,他们还在后院做了个篱笆,养了一群鸡,现在都长大不少了。
早上,他们吃了馒头,中午准备熬点儿鸡肉蘑菇汤。霍言戈摘完蘑菇,却发现白念倾不见了。
他转动轮椅,找了几个她常去的地方,都没人。
于是,便喊她的名字。
叫了几声白念倾,他听到前方隐约有人回答,过去才看到白念倾正在树上。
她之前摘果子的样子他没见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爬树竟然这么灵活。
他看着手里拿着梨的她,叫她:“小猴子,小心点。”
树上,白念倾听到他的话,心头猛地一震。
他叫她‘小猴子’了?!
而下一秒,他又是一声‘小猴子’,说话的语气和语调,和当初他们爬山时候,他第一次叫她一模一样。
说不清楚心头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好像心里打翻了什么情绪,鼻子里都是酸酸的味道。
而这时,她脚下一滑——
“啊!”白念倾伸手抓树枝却抓了个空,只觉得脚底一空,就向着树下落去。
霍言戈在看到她重心不稳的时候,就马上转动轮椅过去,所以,她砸下来的时候,他刚好及时对着她伸出了手臂。
他接住了她,巨大的冲力下,她砸在他的怀里,他的腹部有些闷痛。
白念倾惊魂未定,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霍言戈抱在怀里。
她完全呆住,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痛还是不痛,只是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霍言戈从刚刚的闷痛中缓过来,他打量着白念倾:“没事吧?”
她仿佛受惊一般,就要跳起来:“我、我,二少爷,我是不是砸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