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皇帝心中自有论断,不过是无人诉说,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也正因毓贵妃进退有度,玲珑通透,又从不恃宠生骄,皇帝同她在一起才觉舒心自在,有话才愿意同她说。
宫墙巍巍,墙内人人都是困兽。若无个知心之人,年年日日都是折磨。
“峥儿这会儿,应当在姜家吧。”皇帝忽然道。
毓贵妃点头:“按习俗,今日是回门日。”
毓贵妃的父亲曾任太傅,与同为帝师的曹太师论见不一,屡遭打压,后调任到文书阁整理文书。十年前告老还乡,于前几年逝世。
而毓贵妃是家中独女,爹娘离世后便无甚亲眷,自也无处探亲。
“母妃,咦,父皇也在。”郁澜带着庄韫来了。
“外祖父,外祖母。”庄韫端方见礼。
皇帝笑道:“韫儿如今越来越像大人了。”
庄韫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皇帝点头。
庄韫道:“那你们往后说话,能别叫我回避了吗?”
“好个鬼灵精。”皇帝和毓贵妃被逗的哈哈大笑。
因郁澜和庄韫的到来,冷清的殿堂瞬间热闹起来。
与此同时,姜家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今日回门,郁峥送了姜宁一把精美良弓,并亲自教他射箭。
“姐夫,我射中了。”姜宁一脸兴奋。
“嗯。”郁峥应了一声,搭箭拉弓,射掉了姜宁的那支箭。
姜宁懵了,还能这样玩儿?
郁峥道:“射箭不是游戏取乐,你既要学,便要用心将它学好,多一技傍身,便能多一分自保之能。”
“你方才这箭虽中了,却离靶心尚远,且力道太浅,若是狩猎杀敌,只能使其受皮外伤,并不能致命。”
君子六艺,学院虽都有教授,但并不注重骑射,因此姜宁虽有接触,却只懂皮毛。
而郁峥所教,皆是扎实精论。
姜舒同姜父姜母在厅中喝茶闲话,瞧见郁峥认真教导姜宁,很是宽心。
“王爷愿亲自教宁儿,实属难得。”姜母既欣慰又感激。
姜父也道:“是啊,能得王爷指点,是宁儿之幸。”
郁峥虽不是太傅,但他师承周太傅,且学艺得精,也与太傅无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