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想明白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为了母亲,我必须妥协。
思考了片刻,我点点头,麻木地同意了她的要求。
钟曼胜利地笑了。
我魂不守舍地离开钟氏,车子刚刚驶出停车场,竟被突然从一辆路边停着的悍马车逼停了。
我对这辆车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丁浩然的车。
“丁浩然你干什么?”我走下车,怒气冲冲地对着丁浩然大喊,像是要将今日所受的憋闷,一股脑儿地撒在他的身上。
现在,我连他也不再相信了。
可是,丁浩然并没有生气,反而着急忙慌地跑到我跟前,一脸紧张地问:“你来这干嘛?你又跟钟曼交易什么了?”
我后退了一步,不带好气地冷哼一声,“我跟她,没有交易了,明天我会将所有钟氏的股份还给钟曼,到时我与她的仇怨纠葛,也就此一笔勾销!这是不是也是你所希望的?”
“我希望个屁!股份不能还给她!”丁浩然爆着粗口,“钟曼的目的是整死你,你现在交权了,只会更加斗不过她的,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救阿姨,我们再重新研究一下好不好?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冲动啊。”
丁浩然的话,让我瞬间冷静了下来,可是,我知道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现在除了缴械投降,交出我所有的股份和权利,我真的别无他法了。
正当我跟丁浩然争执不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李牧。
从母亲出事到现在,我一直没有联系他,一方面是因为没有时间,另外也是不想再将他和李氏集团牵扯进来。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
可是李牧像是与我作对一般,我刚挂断,他就再次打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我终于无奈地按下接听键。
“钟晴,阿姨现在怎么样了?你的计划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李牧焦急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我看了丁浩然一眼,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个人,而唯一能通知李牧的,就只有他丁浩然了。
丁浩然见我看他,连忙低下头,躲开了我的眼神。
李牧听不到我回话,又催促地问了一遍。
我见实在瞒不过去了,没好脸色地瞪了丁浩然一眼,才对着话筒,简短地将现在两难的情况告诉了李牧。
李牧听了,将我一通埋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们都要订婚了,你还要跟我见外吗?算了,现在也不是骂你的时候,你放心,如果你不想报警,我会马上开始筹钱,哪怕是破产,我也会帮你把阿姨赎回来。”
我听他说到破产,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出现在大脑中。
“学长,我有办法了,你先不要动用李氏一分钱,只替我在桐城放出风,就说高氏即将要破产了,后面的事,你等我消息。”
李牧半天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是信号不好,想要挂断电话时,李牧突然开口,“晴晴,你要借刀杀人?”
“对!”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我只说了前半段,他已经猜到了后半段是什么。
“好,我帮你。不过,你在高氏千万要小心点,如果身体吃不消,一定要停下来,知道吗?”李牧不忘了叮嘱我的身体。
“嗯,我知道,谢谢你学长!”虽然他看不到,但我还是边回答,边点了点头。
李牧听了,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我转回身,看到丁浩然还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我,完全没有听懂我刚刚在电话里跟李牧商定了什么。
多亏他给李牧打了电话,让我突发奇想,有了新办法,我哥们儿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把股份还给钟曼的。”
丁浩然低头瞥了眼肩膀,失落的表情一闪而过,“那就好,那就好!”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郑重其事地拜托他替我保密,便匆匆赶往高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