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外边,整个镇北王府都这样。
她那一世嫁过来,老王爷病身卧床从来不理家事。镇北王府唯一的血脉周成贞在京城,府里的事一概由穆大人掌管,说道掌管也没什么事掌管,兵马早已经不带了,也就是日光的吃喝用度,以及逢年过节的人情来往,来往也简单,偏僻的镇北王府所谓的来往也只是礼品往来,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人上门。
整个王府就如同镇北王一样老朽。沉寂萧条。
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嫁过来,以及镇北王丧礼吧。
“可以随便走动吗?”谢柔嘉问在院子里熬药的两个丫头。
其中一个小丫头摇摇头,又觉得不妥。
“我是说不知道。”她解释道。
谢柔嘉哦了声。看向外边。
“这里离芳华园很近啊。”她带着几分喃喃说道。
芳华园就是她曾经住的地方,昨日被人送来的路上。她还远远的看了一眼。
也是她死的地方。
屋子里传出周成贞的哼哼声。
杀死她的人也在身边。
真是够荒诞可笑的,谢柔嘉回过神转身走进去。
熬药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
“她,竟然知道芳华园。”一个低声喃喃,“那边不是不让人靠近吗?”
另一个也是疑惑,但又释然。
“或许是世子爷告诉她的,她不是世子妃嘛。”她说道,说起世子爷小丫头眼里亮晶晶,“原来世子爷长这么大了。”
“还长这么好看。”先前那个嘻嘻笑道。
谢柔嘉放下门帘,挡住了两个小丫头低低的说笑。看向床上的周成贞。
趴着的周成贞将头埋在枕头上,但还是在谢柔嘉看过来时哼哼的声音拔高。
“叫什么叫啊。”谢柔嘉说道。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扒拉着贴心的八斤给自己的主子准备的齐全的糕点蜜饯。
“痛嘛。”周成贞说道。
“痛什么痛,八斤都能来回走了,你还趴着大呼小叫。”谢柔嘉说道。
“我怎么能跟八斤比,我金贵嘛,你看看我,是不是长的很金贵?”周成贞瞪眼说道,拿着玉如意戳谢柔嘉,“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谢柔嘉将手里的果壳碎皮扔他一脸。
“你金贵不金贵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怕痛的,装什么装啊。”她说道。
周成贞手一撑侧身躺起来,看着谢柔嘉。
“媳妇,我是哪种人?”他笑嘻嘻问道。
谢柔嘉看着他。
“心狠手辣的人。”她说道,“你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别说打破了一层皮,就是打断你的腿你也不会喊痛的。”
周成贞看着她,嘻嘻的笑渐渐的在脸上散开。
“是啊,可是我也痛啊。”他说道,“只是痛又怎么样啊,喊了也没人在意啊,所以也没必要喊了。”
“我也不在意。”谢柔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