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俊略一沉思笑了。
“没事,是养伤的周世子来要走了,来和咱们说一声。”他说道。
镇北王世子在郁山谢家大宅养伤的事家里人也多少都知道。内院的妇人不疑有他。转身复命去了。
谢文俊则接过小厮牵来的马。
“五爷,您身子才好,别走的太远。”管事在门前说道。
谢文俊笑了笑带着几个小厮催马而去。
万州,杜家。
杜家的人已经从监牢里放出来了,不过门庭更加萧条,此时门前更有不少人来来往往,有车有驴有人肩挑有人手拎从内搬出各种物什。
“这是要做什么?搬家吗?”谢文俊问道。
几个看热闹的闲汉摇摇头。
“说搬家也是搬家,杜家没钱抵债,把祖宅卖了。”他们说道。“这万州城是呆不下去了。”
谢文俊心里叹口气。
“五爷。”小厮忍不住低声唤道,“还是别去了。”
虽然杜老太爷和谢老夫人了解的前缘旧事,但是谢家和杜家的事可也不能说就了解了。
杜家如今能落到这种地步,其实都是谢家的功劳,这几十年虽然谢老夫人和杜望舒没有来往,但谢家对杜家可是暗地做了不少事,让杜家靠山三倒,靠水水干,做生意赔钱,读书不成。一步一步一日一日子子孙孙才逐渐凋零。
这种断人家族气运的仇可是实实在在,以前杜家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都揭开了,可不是吵一场骂一场就能了结的。
谢文俊摇摇头,翻身下马,一句话不说径直向杜家的门前走去。
“这位爷,是来看宅子的?”
“现在还没收拾好,不过也可以看看。”
杜家门前还有人招呼他。
谢文俊深吸一口气。
“劳驾,我是彭水谢文俊,想要见一见杜娇娜小姐。”他说道。
门前的人们先是一怔,旋即面色大变,含笑的眼神顿时变得怨愤,就有人果然攥着拳头上前。
“你还来干什么?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再不相干了!”他吼道。
谢文俊站着没动,恭敬施礼。
“我想见一见杜小姐。”他说道。
那年轻人的拳头就再忍不住落在他身上,打了谢文俊一个趔趄,引来一片低呼。
“我们五爷身子还没好呢!”小厮愤怒的喊道上前。
也有杜家的人难掩几分畏惧退后几步。
“怕什么!我们对他们谢家有恨有怨,就不能憋着,就要骂出来打出来,免得他们还不知道。”那年轻人还攥着拳头涨红脸喊道,“这话可是你们谢家人说的。”
谢文俊站稳了身子,让小厮退开。
“是,你们可以骂和打。”他说道,再次施礼,“我想见见杜小姐。”
还真是缠上了。
杜家的人恨恨的呸了声,要打也真不敢,干脆不再理会他关上了门,留谢文俊站立在门前,这一站就是一天,直到天黑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