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骑马的异域女子。"阿房耐心解答。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赵与鹰最终放弃。只得跳过这一段,他继续追问:"苍落尘真是这么说的?""是呀,落尘哥哥亲口答应的。"阿房不解,为什么赵与鹰的神色如此怪异。
"吼吼吼!"赵与鹰闷笑出声。这个倒霉的娜丽亚,竟然敢来招惹苍落尘,这下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赵与鹰坏笑的样子,阿房疑惑更甚。到底什么事情,能让赵与鹰乐成这副样子?
站在将军府内,娜丽亚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人住的她不清楚,半夜里闹鬼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落叶满院,门摇窗残,树上寒鸦啼号,地上点点暗红。
"苍将军,咱们就住在这里?"娜丽亚难以置信地问道。
淡然开口,苍落尘清冷回道:"不是咱们,是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或住或卖随便你。"说完,转身便走。
娜丽亚顿时傻了眼,追在苍落尘后面喊道:"你说谎!你答应和我一起住在这里,让我伺候你的!"男子汉顶天立地,怎能出尔反尔?
"没错,但不是现在。"说完,苍落尘头也不回,上马离去。伺候?可以,慢慢等吧。
绮罗刚刚已经听亲卫营侍卫说起,知道这娜丽亚用赤落散胁迫苍落尘,想要趁机介入二人之间,心中早就看她不顺眼。
看着苍落尘离去,绮罗连忙拦住娜丽亚,娇俏的容颜笑得意味深长:"我要是你,就不再浪费时间,趁着太阳还未落山,赶紧打扫打扫。你知道那些暗红是什么吗?那是人血。这里不久前,死了足足五百余人。"这一点,绝非是吓唬娜丽亚。攻城时,七王叔的一支人马被逼入这将军府,死伤惨重。尸体虽然被搬走,但是这血却还未清理。
闻言,娜丽亚脸色顿时煞白。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抬腿便向门外走去。
"等等。"绮罗笑道,"主子有交代,你既然进了将军府,就是这府里的人。未经允许,不可擅自离开。否则,军法伺候。"想跑去给主子和阿房姑娘添乱?门儿都没有!
"你放肆!"恼羞成怒,娜丽亚举起马鞭向绮罗抽去。
还未到近前,只见银光一闪,马鞭已经断成两截,手腕上,也多了一条狰狞血痕。
娜丽亚捂着手腕,大惊失色,想不到这样艳丽妩媚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武功。
对娜丽亚的惊惶视而不见,绮罗依旧笑得娇媚:"虽说来者是客,但是客人也得有客人的样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若再敢对我大呼小叫,别怪我的剑不长眼。"说完,翩然而去。
娜丽亚站在那里,手腕上的疼痛持续传来。虽然又急又气,她却不敢继续撒泼,只好兀自咬牙切齿,在心里暗暗咒骂。
"阿房妹子,咱们到了。"说着,赵与鹰跳下马车,转身将阿房从车上扶下。
这是一处四合小院,和苍将军府相比,虽然不够恢弘大气,却也简单雅致。门扉早已打开,露出里面的点点娇黄,原来是满院迎春已开,尽显春意盎然。
赵与鹰献宝似的看着阿房,连声问道:"如何,阿房妹子?这样的景致你可喜欢?""喜欢。谢谢赵大哥。"阿房浅笑道谢,"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呢。"离开齐国时,还是白雪皑皑;归来,却已是早春新绿。
白驹过隙,新的一年已经悄然到来。
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吧?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赵与鹰美得屁颠屁颠的,"这是赵大哥专门为你种的。后院还有一处池塘,到了夏天会开出满塘荷花。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这边种枫树,秋天红叶殷殷,咱们三人在树下品茶吟诗。对了,还有那边,那边我准备种几树梅花。这样,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致。如此美景,才配得上我这倾国倾城的阿房妹子。"赵与鹰一边幻想,一边夸张地手舞足蹈,逗得阿房咯咯直笑。
笑闹够了,阿房向赵与鹰歉意道:"赵大哥,我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赵与鹰一拍额头:"瞧我,只顾着高兴,忘了你的身体还未痊愈。走吧,我这就送你回房休息。"说着,上前扶着阿房,将她领至早已安排好的卧房。
"好好休息,有事尽管开口,千万别和赵大哥客气啊。"婆婆妈妈,千叮万嘱,看着阿房连连点头答应,赵与鹰这才掩上门离去。
刚到门口,苍落尘便迎面而来。
"好兄弟,这么快就安置好你的金屋藏娇了?"赵与鹰嬉笑着凑上前去,一脸坏笑地打着趣。
"阿房呢?"无视那贼贼的笑脸,苍落尘问道。
"阿房妹子累了。我带她去休息了。"赵与鹰摇着折扇,斜着眼撇着苍落尘,"是我亲自扶她回房的,怎么样?你妒忌吧?""都准备好了吧?"突然改变话题,苍落尘沉声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赵与鹰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还有,你赶紧把这事情解决,让那几个侯王彻底死心,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这几天把我烦的,头都大了。""嗯。你去准备吧。明天,就正式开始。"说完,苍落尘脚步不停,向着阿房休息的卧房走去。
"喂喂喂,至于吗?才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你的事,凭什么让我去准备?我卖给你了吗?凭什么给你当驴使?"虽然嚷嚷得热闹,赵与鹰还是晃晃悠悠走出门去,认命地去给苍落尘当牛做马了。
"哼,算了。看在阿房妹子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计较。"赵与鹰一边走,一边犹自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