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说得对,男人也是要名声的,尤其是读书人,名声坏了,还怎么求取功名?”
“就是,不单是姑娘家在意名声,男人的名声若是坏了,可就娶不到好媳妇了。妻不贤毁三代,这简直被杀人放火还可恶。”
“对,对,坏人名声,天打雷劈。”
“大家伙搭把手,把这个蛇蝎女人送衙门去,让大人审一审,免得再祸害了别人。”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应和,人都是有个从众的心理,七手八脚还真把那青衣布裙的少女送衙门去了。身为当事人的闻西洲自然也跟着去了,不过路生却没跟着去,他抓人去了。
早在那少女扑过来的时候,闻西洲就给路生使了眼色,他隐匿在人群里,留意到有个人行迹非常可疑。
在公堂上,那少女朝闻西洲投去哀求的目光,他跟瞎子似的,视而不见,就一口咬定这是有人设局要害他,请大人审出背后之人还他一个公道。
那少女哭哭啼啼,只说是自己见这公子衣着华贵,她心生妄念想要攀附,动了刑还是这个说辞。可闻西洲不接受呀,他虽只是个秀才,可他是小闻尚书的儿子,平北侯府世子呀!
就在京兆府尹为难之际,路生拎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到了,狠狠地把人扔在地上,“大人,此人和这姑娘是同伙,便是他指使这姑娘坏我家少爷名声的。”
府尹大人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还不从实招来?”
那管事跪地喊冤,“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乃忠勤伯府的管事,委实不知这位小哥为何把小人抓来,更不认识这位姑娘。大人,这位小哥无故抓人,眼里可还有王法?”他反而倒打一耙了。
路生气得想上前踹人,闻西洲轻咳一声,路生立刻规矩跪好,“大人,他说谎。小人早就发现他形迹可疑了,从事发现场一直跟着他到忠勤伯府。小的也听说了,忠勤伯府上的几公子有些不大争气,肯定是他们嫉恨我家少爷学问好,才下此毒手。大人,您可得给我家少爷做主啊!”
“你血口喷人!”那管事愤怒,“大人,没有这事。小人就是路过,看个热闹,谁知这人发什么疯非要诬陷小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边是平北侯府,一边是忠勤伯府,此事不大好办啊!
就在这时,闻西洲朝府尹大人拱拱手,道:“大人,事便是这么个事,还望大人秉公执法,还学生一个说法。既然不招,就先收押着吧,大人慢慢查证,学生就先告退了。”
闻西洲可不会留在这扯皮,他的时间宝贵着呢。
出了京兆府大门,外头围了一群等着看热闹的百姓,路生就大声嚷嚷起来,“哼,忠勤伯府真欺负人,自家公子不学无术,不好生教导,却嫉贤妒能,使用下作手段害我家少爷,有本事他把学问好的都害了。”
证据?他根本就不需要证据,他只要知道是谁害他就行了!
路生嚷了这么一嗓子,就护着自家少爷匆匆离开了,留下一群吃瓜群众。有人道:“忠勤伯府的几位公子确实不大争气,上个月他家大公子在街上纵马,把个老头的腿给踩断了。正好被官差撞个正着,被抓起来了。听说交了好大一笔罚银才放出来的。”
“啧啧,真是个败家子。”
“他家二公子更败家,前些日子在画舫上跟人争女人打起来了,听说还动了刀子,要不是官差去得及时,怕是要死人。他这是第二回进去了,那罚银能少吗?”
“你说要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家业早晚败光。”
“品行不端,难怪要嫉妒陷害别人了。”
不到一天,流言就传开了。忠勤伯气得是暴跳如雷,“废物,废物!”也不知道是骂儿子还是骂管事。
就算把管事捞出来,流言已经传开了,也澄清不了了。
本以为老的难缠,没想到小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不按套路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敢直接叫破。看似莽撞,却十分地无赖,但耐不住好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