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茂典淡淡道:“大人,这事要办还不简单,直接去家中一搜,搜出来有便有了。”
他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看证据对哪方有利。
陶若筠听的清楚,在一边弱弱道:“刚刚知州大人和千户大人都是家中搜过了,根本没有火器,妾身冤枉死了。”
说罢,呜咽两声,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钱茂典这下弄清了,自己那个丈人,根本赢不了。
“大人,下官今日并不曾见过什么火器,倒是这小侄女的周岁宴,甚是热闹。”
“你。。。。。。你。。。。。。你骗我,是你让我来告官,是你说给我作证的,是你说了这些我才签的契约啊。。。。。。”
“岳丈,知州大人面前,你怎好栽赃。这份额您送了就送了,这契签了就签了,就算后悔了,也不该栽赃人家有火药?多伤情份啊?”
谢正平两眼一黑,怒吼一声:“你害我!”
说罢昏厥过去了,徐同光忙叫人去请大夫来瞧。
“这就是说,今天这是诬告了?”徐同光坐在堂上,准备结束这场案子。
钱茂典说道:“可不是么大人。本来就是自愿相送,谁知道又反悔了,还来诬告他人,实不应该。下官回去后,一定好好说教说教我这个岳丈。”
徐同光琢磨着如何断案,谭正初拿眼睛去瞧陶若筠,直骂她不成器,鸟铳借给她就搞成这样?
谢正平被抬去一边先治病,徐同光先问了陶若筠可愿意原谅这个叔叔,陶若筠倒是大方。
“叔叔只是一时糊涂,想必以后会悔改的,大人轻些罚吧。”
轻些罚,也是要打板子的,只是怎么着也得等人醒来再说。
谭正初眼看着这审案就要结束了,心中无趣极了,略带着不满,起身准备告辞。
恰在此时,外面鼓声骤响。没多大会儿,就有人来报。
“大人,外头有人来告,说自家铺子里收到了假银子。”
谭正初一听,一屁股又坐了回去。眼神偷偷去瞧陶若筠,就见她也坐正了身子。
他知道有好戏看了。
徐同光命人带进来,外头的伙计得了允,手中捧着几锭银子进来,高举双手跪拜道:
“大人,小人今日铺中收到假银子了。”
衙役见了,拾了银子递给徐同光,在场多人掂了掂,又叫人拿剪子去绞,只能剪动外面一层,里面那块硬心便不容易剪动了。
“这银子重量不对,里面也不是银子,是包的什么?”
谭正初看了看道:“我瞧着像是差铜。”
一块质量很差的铜,外面裹着一层银,便当着银子给花出去了。
质量好的,用手掂量不出来,质量不太好的,用手掂掂,也能掂出不对来。
所以一般人收到大块的银锭子,通常都会剪几个来看看。
今天这绸缎铺子里,便收到了几块大银锭子了,剪开来一瞧,就发现不对了。
“可曾当场拿下来人?”
那伙计道:“回大人,小人当场没敢剪,是人走了才剪了发现问题的。”
徐同光道:“为何不当场剪银子?”
这要如何证实?
却听那伙计道:“大人,在下不当场剪,也是有原因的。那人是店中常客,又沾亲带故的,哪里想得到会拿假银子坑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