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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懿靠在墓碑旁,痴痴傻笑,虽独自置身于乱葬岗,却毫不害怕!
城西犬吠唤梦醒,再无娘亲附耳言。
空留大雁无拘管,北去南来自在飞。
没娘的孩子心里有多苦,只有逝去的流年和没娘的孩子才知道。
。。。。。。
一阵犬吠,将半梦半醒的刘懿唤回了人间!
短暂的温情被骤然打破,刘懿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也有些恼怒:几条不知趣的野狗,扰我清梦、乱我思绪,是可忍孰不可忍!
气上心头,刘懿顺手折了身边一棵老槐树的枯枝,怒气冲冲地向吠声处寻去。
刘懿横穿大路,走进一片雪松林,但闻松叶沙沙、吠声渐近,风中夹杂着哭声、喊声、骂声和撕打声,这令刘懿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愈近,刘懿开始低头匍匐,躲在一棵离吠声极近的大雪松后,他目瞪口呆,看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
只见那东方羽姑娘双脚离地,脚腕、腰、肩被三根粗绳牢牢捆在一棵雪松上,虎头鞋早已不知踪影,一双凤眼正带泪花,一张樱唇正破口大骂。
在她旁边,四个仆从打扮的精壮汉子,正四面围堵东方春生,精壮汉子们用手中锄头把儿向东方春生身上死命招呼,东方春生一边躲闪,一边以身为轴抡动着手中花鼓,耍起一通王八拳,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刘懿环顾场中,只见二十步外站定两人。
一人朱锦黑冠、方脸尖鼻、络腮黑面、常人身高、精瘦身材,手牵恶犬四条,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闹剧’。
一人宽衫阔背、髻系灰布、虎腰熊臂,正嘴叼枯草、双手插腰,老僧入定般闭目养神,对场中情景,毫不关心的样子。
见此,刘懿心中微怒,暗想:不管东方爷孙与你等有何纠葛,如此欺老凌弱,终不是君子所为。
路见不平,所以拔剑,刘懿决定再看看情况,如果这几个家伙有杀人之心,他便要出手相救!
半刻钟后,朱锦黑冠的中年人观‘剧’之心大减,便心存戏弄,只见他拖拽着四只口水直流的恶犬,向东方羽缓步走去,一边走一遍狞笑着说道,“东方姑娘莫急,原想先乱棍打死这东方老儿,再用你的处子肉,喂饱我这饿了一天的神犬,既然东方姑娘如此聒噪,我刘布今日便做顺水人情,送你们爷孙一同上路。到了下面,你们爷孙可莫怪我啊,谁让你们口无遮拦,在望北楼说了那不该说的言语、拿了那不该拿的东西。你们该死!实在该死!”
“我呸,水浅王八多,没想到小小华兴郡竟还有你这种恬不知耻的老鳖。刘老狗,你最好今天就杀了我,不然有朝一日姑奶奶学了大神通,定把你们连人带狗,全都点了天灯!”
东方羽声音嘶哑,小脸憋涨的通红,奋力嘶嚎大喊,在四条恶犬面前,她的眼中开始流露出一丝的恐惧。
刘布置若罔闻,用余光偷瞄东方春生,东方春生见孙女有难,果然中计,老爷子歪头向刘布骂道,“刘布,你这无知竖子,毒流宝地,安敢滥用私刑!”
刘懿心中怦然一动,随后恍然大悟。
刘布!眼前朱锦黑冠的中年男人是凌源刘氏的大管家,刘布!
那么,今日东方爷孙被围殴的原因,便可想而知啦。
几日前东方春生在望北楼酒后失言,给凌源刘家以恶评,今日,这刘布定是是奉命围堵东方爷孙找场子的啦。
刘懿偷偷瞄向刘布,此时的刘布,脸上露出无比得意的笑容,抻着脖子喊了一声,“老王八蛋中计了吧!”
刘懿心中骤惊:不好,东方爷爷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了。
东方春生说话分神之际,恶仆们手中的锄头把儿立刻抓住空档,一下便扫中了东方爷爷的腰间,东方春生应声倒地,四名恶仆乘势追击,东方爷爷鼓破鞋丢,仅剩抬臂招架之力。
刘懿攥紧拳头,心中燃起怒意,义愤填膺。
东方爷孙二人,只因酒楼提了一嘴凌源刘氏,便要被暗中杀害,这是什么道理?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
刘家可恶,爷孙可悲,世道可憎,岂有此理!
面对万分危急的情势,刘懿这弱不禁风的少年郎,决定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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