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典型的中度抑郁重度焦虑,而且已经出现自残倾向了。”
自残倾向?
话音落地的瞬间,我却忽然想起了自杀的那个黎明。
碎片划破手腕的瞬间,刺痛伴随着鲜血而出,却像是情绪的宣泄口,没由来地让我觉得解脱。
原来我只是喜欢上那痛感。
难怪,虽然活着没什么期待,但我其实没那么想死。
原来是自残。
真好笑,我到底是有多窝囊,就连发泄也只敢伤害自己。
这样想着,我便也真的笑了出来。
这声轻笑却在落针可闻的诊疗室中放大了几倍。
却不知怎的,陆肆年忽然生了气。
“你TM有病吧,还好意思笑得出来?”
“你以为老子愿意收拾你的破烂摊子是吧!”
“我告诉你,你的那些破债是我还的,你拿你自己抵的债。”
“就算要去死,你也得等我点头了再死。”
医生的语气陡然拔高,变得严肃起来。
“陆先生,如果你要防碍患者治疗,那就请你离开。”
陆肆年神色一凛,起身便走出了诊疗室。
医生叹了口气,语气重新变得温柔。
“程小姐,别在意,你还这么年轻,未来会很幸福的,不要冲动用事。”
他很担心,怕我因为陆肆年受什么刺激。
但我只默默听着,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即使是比这过分千百倍的话,我也听了千百遍了。
陆肆年说得没错,是我亲手把自己卖给他的。
我的命由不得自己,不该擅作主张。
我早该记得,陆肆年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强人所难,另一个是把所有东西据为己有。
一连几天,从出院后,我再没踏出过他的视线半步。
直到今晚,他将一套礼服和数不清的首饰一股脑丢到我面前。
“收拾好,晚上跟我去个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