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疑似神经的鸟整天在她头上啄来啄去,啄得她脑瓜子嗡嗡地。
好不容易化形了,结果又瞎又丑。
桑念唉声叹气。
痛。
太痛了。
人活一生,总得痛痛。
此时不痛,更待何时。
桑念对着空气恶狠狠打了一套组合拳。
那个攮死她的崽种,他最好祈祷不要再遇见她。
不然她高低给他来一下,让他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想到这里,她心里舒坦了些,翻了个身,强迫自己放下那些乱糟糟的思绪,闭眼入睡。
夜凉如水,一旁的吊坠忽地闪了闪,粲如星芒。
浓稠白雾漫开,伸手不见五指。
入目一片陌生,与客栈天差地别。
桑念满脸茫然。
“这里是……?”
奇怪,不光眼睛能看见了,脸上的树皮也没了。
身上穿的衣服也变了,有些像沈明朝那身门派服。
料子轻飘飘的,柔软如云朵,整体为白色,袖摆与裙角皆有织金暗纹,形状看上去像是海棠花。
做梦了?
桑念一头雾水,只能试探性向前走。
白雾慢慢散去。
天空低垂,大地焦黄,入目一片荒芜。
这里处处弥漫着死气,没有风,也没有声音,人行走在其中时,几乎窒息。
是很安静的绝望。
桑念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远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她赶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过去。
翻过最后一座光秃秃的山丘,看清前面的场景后,她猛地僵住。
血……
到处都是……血。
天空像是着了火,泛着诡异的红光。
无数死尸堆积在一处,鲜血滴滴答答聚成血泊,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朝她脚下蔓延。
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