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体暂还康健,待再过几年,楚烨长大一些,若他能有出息,便将这储君的位子给他,你我乐得清闲。”
“若无法推脱……”裴宥扳过温凝的身子,黑色的眸子定定望着她,“温凝,无论如何,我不会叫你受委屈。”
温凝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如此说来,你心中可能安定一些?”裴宥轻抚她微蹙的眉。
“又或是,我再给你一封和离书?”他眼里闪着淡淡的光,“若做不到,你便将我休了?”
呵。
又来糊弄她了。
上次撕和离书可就是在这间屋子里!
再说了,就不曾见过哪个太子妃能把太子休掉的。
可是啊……
温凝仰首抱住身前的人。
这就是让她又爱又“恨”的又又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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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过得平顺起来。
将心中所想点破之后,温凝反倒不那么纠结了。
诚如段如霜所言,换一个角度来看,无论哪种选择,都能终得圆满。端看自己如何想,如何做罢了。
何必画地为牢,将自己圈死了呢。
她又开始穿着男装与段如霜出入长安街。
倒没怎么去酒坊和药铺,而是两人一并张罗香粉铺子。
不得不说,开酒坊和药铺,其实都是有着功利性,这香粉铺子,才真正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温凝沉浸其中,只觉比当初酒坊和药铺都要有趣多了。
裴宥真给她弄了个假身份,姓文,名沛。
“为何要叫‘沛’?”温凝抗议,一个假身份还离不开他的“裴”了?
“你要不给‘又又姑娘’也弄个假身份?”她如此提议。
裴宥一扯唇角:“那要不再给这俩假身份弄个假婚书得了?”
也不知为何,温凝觉得好好笑,颤抖着肩膀笑了老半天。
二月初,果然没有“民间皇子”的相关传言,倒是宫中传出消息,昭和公主要外嫁了。
不是京中哪位名门公子,也不是哪个世家门阀,而是远去北疆和亲。
“昭和公主当初那本佛经,到底意在何为?”温凝还是有些想不通,朝阳宫撞见长公主与裴国公必然是她有意为之的,可特地给她那本佛经,是为何呢?
裴宥正在解她的衣裳:“示好罢。”
“示好?向你示好?”温凝仍是不解。
一本佛经如何示好?
此事放在旁的人身上,通过那佛经上的字迹知晓自己的身世,自然是喜不自胜感激涕零。
可偏偏落在裴宥身上,他早已洞悉因果,更未打算主动去认亲,这“示好”,便显得多此一举了。
可裴宥显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向温凝解释这些,尽情地摆弄着手下的姑娘。
“那她嫁的那位首领如何?”温凝又问,“听说北疆部落都野蛮凶残,她自小金娇玉贵长大的,会不会……”
“你倒是会替他人操心。”裴宥不满地咬她,“未见你如此将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