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便是朝廷休沐的最后一日,她在院子里踢毽球,那些花式踢法想是想起来了,但还不熟练,一个不小心,将毽球踢飞了。
正正好砸到带着顾飞入院子的裴宥身上。
菱兰不敢过去捡,她便自行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毽球就走。
没有行礼,也没有道歉。
她为何要行礼?是他不守约定在先。
又为何要道歉?他撕了给她的和离书,也不曾给她道歉啊。
起先温凝还会生气,觉得他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明明此前对她万分嫌弃,才平和相处了月余时日,便好似二人已经山盟海誓。
她就算真与宜公子有一段过往,与他又有何干系?
不过是她占了他世子夫人的头衔,他偏执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他气便气,她可不会像之前那样,花心思去哄他。
这几日她倒是想通了。
他又住回他的书房,晚膳也不来扰她清净,两人见面连招呼都不用打了,算是真真正正的井水不犯河水。
他最好一直都不搭理她,她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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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过去,天气开始逐渐转暖。
洛阳路上,一家不起眼的药坊悄无声息地开业了。药坊布局清新,以江南草药为主,还有一位颇有江南墨客气质的年轻大夫挑帘坐诊。
因着不曾大肆宣扬,铺面又略有些偏,一连几日,门庭前都冷冷清清,许多住在附近的人都不知这里居然开了家药坊。
店老板倒似乎不着急,也并没打算像其他店铺那样,试图敲锣打鼓地拉拉人气,两位年轻公子,兼那位年轻大夫,每日辰时三刻开门,申时三刻打烊,淡泊得不像生意人。
申时三刻,亦是朝廷各部下值的时辰。
上元节一过,长安街上几乎每日都有新铺开业,因此这几日行车,尤为拥堵。
顾飞心浮气躁地拉着马车走走停停,眼见前方又有一家铺子门口在敲锣打鼓唱唱跳跳,抱着胸暗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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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锣鼓喧天便罢了,下午还要来一遭,一个店铺来三日,这个正月是没法儿过了!
说起来,他们夫人的药坊前阵子也开铺了。
哎,这旁的人家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世子样样比旁人强,连与夫人吵架,都是以“月”来算。
夫人的药坊开铺,他不说有所表示,连问都未多问一句。
顾飞瞅着前面不远就是婉芳斋,心下一动。
这主子们吵架,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差的。世子前阵子心情愉悦,那差别提多好当了,可这阵子,连世子工部的同僚都来找他抱怨两句,问他家世子是不是上元节在家中吃了炮仗。
掐指一算,这次的架也吵了快半个月了,应该……消气了?
顾飞深吸一口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豁出去了!
“世子,我看前方一时半会儿疏通不了。”顾飞拉开车帘,探入半个身子,“不远处就是婉芳斋,不如……属下去买两包点心?”
裴宥手上拿着书卷,顾飞拉帘而入的时候,他也正看着前方金镶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