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后还愁夫妻二人感情不好吗?!
讲学结束时已过申时,但那些学子太过热情,又围着问了许多问题,最终从书院出来时天色已暗,酉时都要过了。
“世子,去……”
不等顾飞问完,裴宥已经道:“去荷风斋。”
温凝见钱老板不客气地将窗关上,自己也关了厢房的窗。
反正裴宥没来,她对围观旁的人喝花酒不感兴趣。
只是随着天色渐沉,她还是忍不住推开窗,往中庭处瞧。
裴宥该不会反悔了吧?
已经叫顾飞或徒白打听到这是什么地方,不愿意来了?
正忐忑的时候,听到前厅传来一阵隐约的嘈杂,她探出脑袋,不一会儿,就见到一身白衫的男子,面如冠玉,身姿娴雅,带着顾飞与徒白信步而来。
刚刚的担忧一扫而空,温凝马上露出一个笑容,在二楼对着楼下招手:“裴公子,这里!”
酉时,正是荷风斋最为热闹的时候,裴宥仪容出众气场煊赫,本就惹人注目,那掌柜的其实一眼就认出他来,跟在后头的腰都要弯到膝盖了。
温凝这么一喊,更多人朝那边看过去。
裴宥淡淡瞥楼上一眼,让掌柜的退下,便自行上楼了。
温凝忙打开厢房门,人一入内便迎上去:“怎么这个时辰才忙完?你饿了吗?想吃些什么?这里的桂花糖藕和龙井虾仁都做得极好,你要不要尝尝看?”
顾飞与徒白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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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第一次见温凝如此愉悦活泼地与裴宥说话,当即心照不宣地退出厢房。
温凝完全没察觉到房中少了两个人,一双眼亮晶晶的,只落在裴宥身上。
见他坐下,殷勤地给他倒茶。
她自然不觉自己与平日有何不同,只是裴宥这人清寡孤高,顶顶的难相与,终于同意帮她且没放她鸽子,确实令她开心罢了。
“人呢?”裴宥手执茶杯,浅饮一口,在厢房内扫视一眼。
呃。
他以为是要与那钱老板一并用膳?
京中那么多贵胄公子,他平日里都懒得应酬,她哪敢叫他来应酬一个钱老板?
温凝眨眨眼,指了下隔壁,压低声音道:“我们不与他一道吃,只需叫他看见我同你把酒言欢,关系匪浅即可。”
裴宥无语地睨着她。
温凝知道他在嫌弃她顶着世子夫人的名头,却还要“装作”与他关系匪浅,撇嘴无奈道:“此人冥顽不灵,我也没有办法呀。上次特地将你的令牌给他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仿得还挺像……无论我怎么着,他就是认定我是个骗子!”
裴宥扯扯唇角:“他倒是比我会识人。”
温凝:“……”
怎么又扯到那件事上去了?
真真是爱记仇。
温凝只当没听到,讨好笑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点菜?”
裴宥未答,而是朝门外唤道:“顾飞。”
顾飞应了一声“是”,人影便从门口消失。
真是默契十足。
不一会儿,上了一桌子菜,温凝刚刚提到的桂花糖藕和龙井虾仁正在其中。
本该是食指大动的时候,可温凝回头一看,对侧那厢房的窗竟还是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