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如静告罪一声,直接从江豚船头跳上了米江零号,手指在舆图上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七十三号礁进行休整。那里有两具兽骨泊位。”
冼如静去了米江零号指路,胡子就开始对那四个炮手进行动员了。 他走到舵轮与几座星纹炮台之间的一个作战平台,朗声道:“我知道你们衣襟上虽然别着弥山盗的领针,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弥山盗,否则也不派去守那一个兔不拉屎、鸟不下蛋的暗礁!” “尤其是这四个炮手,看看你们居然还只是一锚一杠的水手领针,就知道你们是弥山盗之中的边缘人物。” “小闫,你来跟他们介绍一下。” 闫克脸有难色,开门见山的拆胡子的台。 他答了一句:“胡哥,我们那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留的。没有金钢钻,我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胡子瞥了闫克一眼,发出一声“嗯”的拖长鼻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闫克四下看了看,目光从那些被小看而心生不满的弥山盗船员的身上扫过,冷冷的说了一句:“怎么?不服?老子是辛胡子的人!” “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们哪个不服,我随便拉两个小兄弟出来跟你玩一玩!” 闫克随手指的两个小兄弟,正好就是上一次辛远山安排跟白令军团海龟船水手、炮手切磋的那两个。 从年纪来看,那两个傢伙确实极具欺骗性。 江纹申甚至在想:辛远山当初招募这两个傢伙是不是就是为应付跟其他海盗进行切磋甚至是对赌。 不过,辛胡子的匪号在千岛位面还真的好使。 尤其是米江零号进入远海区域的前一段航行是由闫克独自完成的,当初江纹申还在“不倒翁”上面站桩呢! 就这一手掌舵的水平,闫克他自己就当得上一个“强将”,完全没有必要冒充辛胡子的“弱兵”。 那些弥山盗被闫克的目光扫过,都纷纷低下头去,没有人出头挑战。 闫克的拳头比较大,说的话比较有道理。 闫克立了威之后,这才语气一缓,说道:“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应该同舟共济才对。我在这里先给你们几个吃一颗定心丸。” 闫克指了指米江零号,继续说道:“米江船行,你们估计没怎么听过。但是,米江船行现在是白令大陆唯一的一家船行,背后站着的可是司徒家族和雪狐旗!” “辛胡子现在跟着米江船行的东家混。我们这一帮老兄弟也都在米江船行,有好些个还在雪狐镇安了家,上了岸。而且,米江船行正在缺人,还有很多船员的空缺!” 这时,有一个弥山盗炮手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大,船行的收入怎么样?” 闫克指了指自己一方的那几个水手,得意的说道:“就这几个小崽子,在船行干了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攒下了在雪狐镇上买房子的钱了!” 闫克从船行带来的那几人纷纷点头,肯定了闫克所说并无虚言。 “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可以加入我们船行。干的多,挣的多!” “是啊!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晚上睡觉也不会再做恶梦了。” “就算你们还想干老本行,跟着辛胡子怎么也比当这个劳什子弥山盗要强!” “可不是嘛!给你们搜身才搜出来几两碎银,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成这个鸟样的!” 闫克对那几人作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收起了嬉皮笑脸,对那些弥山盗正色道:“你们再努力一点,给子孙后代留几亩薄田、一座院子,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但是。。。。。。” “无论如何,你们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想在闫克我手底下瞎混日子的,趁早滚蛋吧!反正还有一艘剑鱼船在船舷边上挂着,算是给你们留的一条退路!” 那些弥山盗纷纷表态。 海盗的入伙方式十分简单粗暴。 他们纷纷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在手掌心划一刀,用鲜血在嘴上抹了一把,齐声道:“愿追随闫克老大!” 一个以闫克为首的小团伙,就这么有些仓促的成立了。 闫克转头对胡子点了点头,十分笃定的说了一句:“我们混海盗的,一辈子只能歃血一次。” 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着看向前方,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时间刚刚好!前面就是七十三号礁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在米江零号前方,一颗夜光弹高高升起,照亮了附近偌大的一片区域。 在那堪比朝阳的光亮之中,一座暗礁悬浮现在众人面前。 而在这光亮之中,已经不见了米江零号的影子。 等到江豚船靠了过去,船上的众人发现米江零号已经停在了其中一具兽骨泊位之上了。 这一座暗礁其实有一艘双翼飞鱼船,上面的海盗在米江零号的潜航以及冼如静的强袭之下,根本连一点点示警的信号也来不及发出。 于是,江纹申倒腾了一下,把双翼飞鱼挂到了江豚船的另一侧,让江豚船顺利的降在了兽骨泊位之上。 完全可以想象一艘双翼飞鱼船上的船员都是一些什么货色。 闫克也不养闲人,让新收的小兄弟们给后来的这两个海盗铐上了手铐赤铜纹器,让他们只干一些体力活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江豚船一停稳,查笃先在四周暗礁释放了一道封印境,一座巨大的迷宫将暗礁围在中间。 接下来,查笃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始忙了起来。 古耐得的那“半张”将军炮草图不方便随身携带,收在那一木盒里交给了胡大师,这时倒是为查笃省下了不少工夫。 虽然由胡子胡乱在补了几道星纹,但是胡子用的炭笔,倒是不影响查笃完成剩余一半的绘制。 江纹申完成潜航,停好了双翼飞鱼,就看到冼如静已经在米江零号船舱之中开始了黄石城的那种战神桩。 那一尊半身四臂神像以黯星的状态就静静的浮现在她的头顶,看那神情仿佛正在酣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