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谢茉坐在庭院的椅子上观看卫明诚洗碗时,被辉子逗出的笑意还氤氲在眼眶里游来荡去。
卫明诚将洗干净的碗筷晾上,走到谢茉身畔问:“这么喜欢孩子?”
谢茉一怔,摇摇头:“我就是叶公好龙罢了。”这一点,她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
既然已经提到托儿所,谢茉便将她看到的托儿所环境向卫明诚描述了一下,末了感叹:“孩子体弱,免疫力不强,周围环境不干净感染各种病菌。托儿所这环境……希望这会能有所改善吧。”
卫明诚沉沉“嗯”了声,问:“怎么想到去托儿所?”
谢茉伸手触上卫明诚小臂上的水珠,食指指尖带着这滴饱满的水珠,沿着鼓起的青筋慢慢滑动,漫不经心地说:“你之前给我说的工作就包括托儿所老师,我去考察工作环境来着。”
卫明诚流畅的肌肉一僵,语调却一如既往地稳健:“要去工作吗?”
想到白天托儿所里的孩童此起彼伏的哭闹声,犹如魔音贯耳,谢茉头皮应激般刺疼起来。
“不去。”谢茉回答的干脆。
卫明诚闻言便低低笑了一声。
谢茉轻咳一声,便转了话题,开始跟卫明诚讲述孩子教育的问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椎,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卫明诚听进去多少谢茉不清楚,但她说着说着,自己却愈发坚定一个想法:只要一个孩子。
如今家家一串孩子,多了家长分不出精力照看,只能散养,身在军区还能把孩子放进托儿所,条件已算优越,但在谢茉这个后世人眼里远远不够,后世提倡优生优育,每个孩子特别是独生子女所收到的关注和资源是如今的人没法想象的。
在孤儿院时,院长妈妈虽慈爱,但她的爱分散给几十个孩子,每人所得都是经过稀释的爱,且谢茉当时并不出众,因而从不曾被偏爱,直到被奶奶领养,奶奶将爱全部倾灌给她,那时她才真正体味到幸福的滋味。
所以,不论出于本愿,还是为日后的孩子着想,谢茉这辈子只想要一个孩子。
她想让自己孩子得到父母完完整整的爱。
谢茉掀起眼皮看向卫明诚,猝然问道:“以后我们只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话题拐得太快,卫明诚一时未反应过来:“嗯?”
谢茉解释:“这样我们便可以全心全意只爱ta一人,不必将爱分薄,ta能获得我们所有的爱。”
谢茉的眼见不受控的颤了颤,她乌润润的眼珠上“认真”“期许”两种情绪往复滚动。
还伸出手握住卫明诚的大手,撒娇般捏了捏。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极近妍丽,又极近稀薄,轻轻熨烫在谢茉精致鲜灵的面颊上,令她漫逸出几分脆弱又迫人的美。
卫明诚怔忪一息,鬼使神差地,他手腕翻转,执起谢茉的手,在她柔嫩的掌心落下一吻。
嘴唇轻轻t摩挲掌纹。
带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痒意,谢茉心头跟着掀起微妙的悸动。
不自觉收拢五指,仿佛要将这个吻按压进皮肉里,揉碎进心底深处,谢茉手指蜷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