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
见她面色有异,萧凛烨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甚至想要起身。
顾锦月伸手抵住他肩膀,终于沉声道:“顾唯宁他……”
她沉默了一瞬。
想到还在都城中等着顾唯宁回去的陈曦与两人年幼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接下来的两个字。
萧凛烨却是已经明白了。
他先是愣了一瞬,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随即下意识便道:“唯宁的武功不弱……”
“是为了救顾唯誉,就在你昏迷之后。”
顾锦月叹了口气:“那些黑衣人的身份,黑鹰已经确认过了,是隐梅卫,既然你曾让他调查过,便应该知道,他不会认错,据顾唯誉所说,顾唯宁为了救他,不小心挑开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巾,接着便露出了破绽,才被对方抓住机会……我想,除了你,他应当也能够认出那些隐梅卫,并且在那一瞬间,知晓了顾容渊的目的……”
“唯宁从小便一直把圣上当做榜样。”
萧凛烨嗓音有些沙哑。
正因如此。
在发现心中一直刚正不阿的父皇,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伟岸,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派人暗杀之时,他才会震惊的失神。
给了隐梅卫对自己造成致命一击的机会。
“他那时易着容,若是以真容示人,也不会……”
顾锦月喃喃。
昨日顾唯宁中剑的那一刻,已在她脑海中回放了无数遍。
可已经发生的事实哪有如果这一说?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萧凛烨低垂着双眸,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但紧紧攥着的双手却已经暴露了情绪。
半晌——
“咳!”
他竟是又呕出一口血来!
“萧凛烨!”
顾锦月一惊,知道他这是因为听到了刚才的消息气血淤堵所至,赶忙掏出手帕与银针,飞快刺入穴位,又将他唇边血迹擦干净,突然有些后悔就这样把顾唯宁的死讯告诉他了。
哪怕是等到了地方安定下来……
“睡一会儿吧,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