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二牛躺在木板床上缩成一个球。他把破旧的大衣盖在身上,依旧冷得直哆嗦。
听着周围呼呼的风声,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大衣重新裹在身上。
宋二牛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看看能不能把透风的地方给堵上。
在屋里转悠了一圈,他才发现,这里是晾晒蘑菇的窝棚。为了让蘑菇干得快,四周的墙壁上全是窟窿。
而木板床的位置,刚好处于风口。怪不得他总觉得四处漏风。
“妈的,这该死的小妮子竟然让她老子住这种破地方,看我明天不扒了她的皮。”
宋二牛骂骂咧咧地,也不敢再回到床上了。
他找了个相对避风的旮旯,蹲了一宿。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鸡叫了。现在差不多就是凌晨三点,正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
宋二牛冻得全身冰冷,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头发,咬了咬牙,裹着大衣出去了。
他还要给那个小祖宗做饭熬药。
妈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子才不遭这个破罪。
等宋二牛按照胖丫说的,给狗儿擦洗完身体后,他只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因为没怎么睡觉,又吹了一夜的冷风,他的头也疼得厉害。
看到谷老进屋,宋二牛吸溜一下鼻涕,说道,“谷老爷子,我好像是感冒了,你能不能给我也开点药?”
谷老虽然知晓了胖丫的心思,可就是看他不顺眼,他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给狗儿摸了脉,又拿了本医书坐了下来。
宋二牛气得半死,可一生气,头更疼了。
见谷老不理他,他只好端着水盆出去了。
就这么过了三天,宋二牛实在是熬不住了。他必须把这姐弟俩带走,否则,没等拿到钱,他就要累死在这儿了。
于是他找到胖丫,“闺女啊,我看这几天狗儿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咱们也别在这儿麻烦人家了。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启程回县里吧。”
谁知胖丫还没说话,谷老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不行。狗儿现在正处在关键期,绝对不能离开。否则,之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是啊爸爸,弟弟总算是有救了,你也不希望就这么放弃吧?”
宋二牛见这二人死活不撒口,想着这几天和闺女的关系有所好转,他决定改用激将法。
“谷老,我是相信你的医术才把孩子放在你这儿的。可是你呢,都看了这么久了,我儿子的病一点好转都没有。
你不会是为了多赚医药费,故意拖着我们吧?你拖得起,我儿子可拖不起。
胖丫,去收拾东西。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就他能治好狗儿的病。”
说完,宋二牛就要进牛棚把狗儿抱出来。
下一秒,就被夏晓梦堵住了去路。
“谷老的话你没听见吗?他说你儿子不能动,就是不能动。
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