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海眉眼一动,心想郭姐的眼力好生厉害,这也看得出来?
郭婉华抿嘴笑道:“我不会看错的,她就是看上了彭叔。”
李云海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们不管,他们这么大的人了,如果真看对了眼,不用别人说媒,自己就能成双成对。”
郭婉华俏目流转,笑道:“你是在说我们吗?”
李云海看着她笑靥如花般的娇媚脸蛋,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但这是在家里,林芝就在外面放烟花呢!他可不敢乱来。就连摸一下郭婉华的手,他也不敢。
郭婉华虽然也有些情动,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她能来李云海家过年,已经是意外之喜。她明白一个道理,情人之间要想长长久久的,就一定要偷偷摸摸的。最好除了两个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的事。
张寡妇对李云海道:“云海啊,你看我能不能到你家工厂去打工啊?”
李云海笑道:“你拉扯着三个孩子,能甩开手?”
张寡妇愁眉苦脸的道:“没得办法。一家人都要吃喝,孩子还要上学。莪在村里又没有一个赚钱的活做,你说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饿死一家人吧?我打算把三个娃娃,都交给我妈帮忙带,我明年也出去打工。省城离家里近,来回也方便。你看行不行?”
李云海道:“只要你愿意,没有问题,你随时可以到城里来找我。”
张寡妇千恩万谢的道:“云海,谢谢你。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明年要是去找你,你可得给我安排个工作。”
她又拿眼睛瞥了瞥彭癫子,然后不经意的碰了他一下,说道:“你会打牌吗?走,我们打扑克玩去!”
彭癫子摇着双手说道:“我不打牌。”
张寡妇道:“哟,你这是怕输钱吧?我们就算打钱,也就打一分两分,能输掉你几块钱哟?你一个大男人,未必还输不起这几块钱?”
彭癫子嘿嘿笑了笑,起身跟着张寡妇出去了。
李云海深以为异,和郭婉华相视一笑,说道:“郭姐,你太厉害了,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郭婉华道:“女人要是看中哪个男人,只要她稍有几分姿色,多半是能得手的。你得让彭叔小心一点,别把盖房子的本钱,都被那寡妇搂了去!”
李云海心想,彭癫子虽然偶尔有点不太正常,但人并不傻,平时更是个守财奴,轻易不会乱花一分钱,张寡妇想赚他的钱,只怕也不容易。
欢乐的时光容易过,转眼就到了零点。
小山村里到处是鞭炮响。
李云海和郭婉华也走出屋子,到外面坪里放鞭炮烟花。
这个年代,能放得起烟花的人家还少,就算有几个钱的人家,也舍不得花在这些上面。大多数人家,都是放一挂鞭炮就算过年了。
但村里这么多户人家,再加上四邻八村,鞭炮齐鸣,那叫一个声震山岗,地动山摇。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道,年味一瞬间就充盈了天地之间。
最快乐最热闹的就是小孩子。
农村经济生活都相对没有那么富裕,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只有到了春节,才有机会给小孩子买新衣服穿,才有肉吃,才会为家里添置一些新用具,才有几个鞭炮玩。过年了,勤快的妈妈还会买毛线给孩子针织毛衣。
这个年代的孩子,每个人都会有几身母亲牌温暖毛线衣,十分的耐穿,老大穿不了了,老二捡着穿,再传给老三老四,穿了十几年,最后还是好好的,就算开了线头,拆拆补补又可以用。
李云海家的衣柜里,就还留着好几件这样的毛衣,母亲说留着给孙子穿。
只是谁也没想到,国家的经济发展有这么快速,等到孙子辈长大,多的是新衣服穿,没有人再捡这些旧衣服穿了。
晚上,李云海和林芝一起,安排好郭婉华母女的住宿,回到自己房间。
林芝笑道:“没想到郭姐姐这样的人,在我们农村也住得习惯。”
李云海笑得在床上打滚:“你们农村?你什么时候成农村人了?”
林芝轻轻打了他一下:“讨厌!我嫁给你了,我不就是这个村的人了吗?我说我们农村,有说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