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时就怒了,“镇国公这个老东西是属乌龟的吗?这么长时间他爬也该爬过来了。”
这几天,他堆积了满腹怒火。
他清楚的察觉到,自从父皇醒来后,便对他大不一样,处处防备他也就算了,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没想到父皇开始处处抬举老三。
老三算个什么东西?
生母不过一个在御花园侍花弄草的贱婢,如今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镇国公是连滚带爬进来的。
太子冷冷抬眸,“想必你也知道了,明日谢逆就到京了,你该知道,若叫他安稳入京,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下场。”
镇国公头上全都是冷汗,他当然知道,但有些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于是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老臣愚钝,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太子在心里冷笑一声,瞧瞧,这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威逼不成,可以利诱,再不济还有美人计,总能让他变成我们的嘴,可偏偏是谢逆,油盐不进,这些年孤用了多少法子,想要把他拉拢过来,可结果呢?”
他起身走到镇国公面前,亲手把他扶了起来,“回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记住莫要叫孤失望,想想你府上有多少人,听说你前几日老来得子,别的不说,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办好,孤总会想法子为你留点血脉。”
镇国公气得想要骂人,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背锅的是他,办事的是他,到头来掉脑袋的还是他!
他是从后门来的,自然是也从后门离开的。
……
“大人,月一传来的消息。”收到消息后,霍岑第一时间递到谢逆手里。
这可是姑娘的消息啊!
大人已经望眼欲穿……
“嗯!”谢逆面上波澜不惊,只莹白如玉的指尖微有些轻颤,他打开一看,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只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枝枝她,这是挂念我了吧!
霍岑悄悄掀起眼皮子,看了谢逆一眼,大人啊!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笑,反正只要你遇上顾姑娘,就是一副不值钱的模样,见识的太多,属下已经麻木了,是不会笑话你的。
谢逆提笔写了一封信,“叫人给顾南山送去。”
除了给他使绊子,这个大舅哥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霍岑应了一声,转身跳下马车。
马车在官道上疾驶。
转眼便入了夜。
离京都约摸还有七八十里,谢逆歇在驿站里。
夏日的夜晚,虫鸟齐鸣,满天繁星。
沐浴过后,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白衣胜雪,端坐在屋里,静等着。
屋里的烛火已经熄灭。
只有一缕月光洒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浅淡的光晕,霍岑立在他身后,跟个影子一样。
倏的,外面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
霍岑眼神一动,声音压得很低,“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