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说了句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你心里想到的,你说出来的,就是你最开始认定的,白纪然,我对他有感觉,我跟他睡了,你想的,都对。
她这是在嘲讽自己以偏概全。
是他错了,错的荒谬不可理喻。
白纪然倏地从床头坐起来,按亮床头灯,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半。
他得回去找她。
这种念头强烈且焦灼,烧着他,坐立难安。
没顾上办理退房手续,他把房卡扔给前台就直接跑去了门口打车。
司机睡眼惺忪地从后视镜看他,一听闻他的目的地是西昌,还有几分困惑,“我这不是拼车,您一个人去西昌?”
白纪然蹙眉,语气很硬,“我赶时间,最快几个小时能到。”
司机被他迫切低冷的语气激的清醒几分,揉揉眼睛开始调试导航,过了会儿才说,“最快也得中午了。”
白纪然心脏一紧,大脑也跟着空了几秒。
司机启动车子,打着哈欠说得含糊不清,“咱这不是跑车,要不然我加加油也能给你提前俩小时。”
白纪然倏地想起什么,立马改口,跟司机报了另外一个地址。
回到与温浅同住的那家青旅时,天色已经生出几分朦胧的亮意,白雾沉沉。
前台值班的小姑娘见到他,印象还很深刻,见他脸色紧绷,抿了抿唇,把正要出口的寒暄省去,直接带他到车库取了车,把头盔交还给他。
这玩意儿真快起来,不比跑车慢。
白纪然迅速翻了下背包,钱夹和身份证件都随手扔进大衣口袋,剩下的那些衣物和日用品全部留在了青旅,分秒不容耽搁地戴好骑行装备,点火启动摩托车。
昨天新买的那部手机安静了一整天,没有收到任何人的联系,这会正准备出发了,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白纪然看到是利秀的名字,犹豫两秒,扯下手套,滑过接听。
“说。”他没什么耐心,冷冷地挤出一个字。
“老大,我没什么事,就是看到我小姐姐新画的那幅画在网上又火了一把,我心里这激动的,一大早起就醒了,然后就想问问你们啥时候回来,我在家给你们准备火锅啊?”
白纪然把车熄了火,蹙起眉,“什么画?”
利秀懵了两秒,“你们不是在一起呢吗?小姐姐给那个叫路鹿的女孩画画的事情你不知道啊?现在微博热搜里都是我小姐姐的名字,叫路鹿的那个小姑娘都快成网红了,她昨天下午在自己微博里晒了一张我小姐姐以她为原型画的一幅画,我看了落款,就是遗世系列,叫《遗世—安然》,是小姐姐的字迹没错啊,难道这他妈是一次炒作?有人冒充我小姐姐了?卧槽!”
利秀说到最后已经越来越激动。
白纪然心口陡然泛起一阵密密匝匝的疼意,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明白了大概。
自己这事儿办的不仅不像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混蛋!
“想办法联系那个女孩,”大脑混沌几秒又被迫冷静下来,他记起,温浅早晨走进病房的时候,指尖还圈着一串车钥匙。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稳着声音给他解释,“秀儿,温浅现在有危险,如果你办不到,就联系我哥,让他帮忙找到那个叫路鹿的女孩,然后查一下温浅现在开的那辆车,我要具体定位,待会发到我手机里。”
利秀整个的懵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老大说了什么。
白纪然重新点火,手抓在握把上反复拧到底,见那边迟迟没有反应,他一下就沉了声,“你他妈睡醒没有?没睡醒叫初言过来接电话!”
利秀被骂醒,忙不迭地“嗯嗯”两声,再看,那边已经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