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公拍了拍自己额头,对宁院正道:“诶呦,咱家是要您走一趟景仁宫!”
景仁宫?
宁院正放了手中药材,跟着盛公公来到了景仁宫。
宁院刚一躬身,萧聿便道:“免礼。”
“多谢陛下。”
宁院正将白绸放到秦婈手腕上,闭眼诊了脉。
皇家子嗣不可有误,为了这颗脑袋,反反复复、来来确定了十来次,才开了口。
宁院正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这确实是喜脉。”
皇帝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
宁院正连忙退了下去。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秦婈到喜脉这两个字时,还是愣了一下。
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腹。
她这是,又怀了一个孩子。
秦婈这一胎怀比之前还不容易,孕吐十分严重。
宁太医只觉皇帝目光,如一把锋利宝剑,直接架了脖子上,冷光涔涔。
孕吐没法服药,只能要药膳来缓解,景仁宫小厨房整日换着样地给做,可效果终究不大。
每孕吐,萧聿心就仿佛揪了一处。
魂都似乎落坤宁宫了。
虽然秦婈总是说,“陛下政务繁忙,不必日日都来景仁宫。”
但不管多晚,哪怕子时夜深,哪怕她都睡了,也会来陪她。
养心殿有处理不完政务,边关战报说来就来,看着她娇柔背影,忽然觉得,就算人尊为天子,可能做,无非是给她递杯水,盖个被子,什么都帮不了她。
深秋某一个傍晚,萧聿如往常一般了景仁宫。
只见她还睡。
竹心说,“娘娘早上吃什么就吐什么,实没气了,午膳也没用就睡了,奴婢便没敢叫娘娘起来。”
萧聿点了点头,屏退了宫人。
直到亥时她都没醒来,睡了一身汗。
萧聿知道她爱洁,便叫人送了盆热水,拧了张帨巾提她擦身子。
秦婈迷迷糊糊转醒时,男人正用帨巾擦她足心。
秦婈慌张道:“陛下这是作甚?”
手不自然地往上窜了窜,握着她脚踝,“我说你今日什么都没吃,这怎么行?”
秦婈把脚从手中抽出来,坐起身子,垂眸道:“我这就起来吃。”
萧聿轻啄了啄她眼角,“实不想吃就不吃,我就是怕你身子撑不住,眼看着这两天就瘦了。”
明明是稀松平常两句问话,也不知戳到了孕妇那根神经,她忽然就开始哭,不是泫然欲泣,而是呜咽呜咽地哭出声来。。。。。。
泪珠子砸男人心一晃。
萧聿把人抱怀里,拍了拍她背脊,试探道:“以后不生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