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琛说:“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没有问我。”
我说:“问了你,你会告诉我吗?”
傅纪琛说:“很显然。并不会。”
我说:“那还不是?既然不会我问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傅纪琛说:“如果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告诉你呢?”
我冷笑一声说:“你打算和袁家狼狈为奸吗?”
傅纪琛说:“我只知道谁对我有利,谁对我不利。”
我说:“你这种没有善恶之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袁家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从女人身上压榨出来的,他们的优渥生活,他们一家的荣华富贵,受人敬仰,全部都是我们这些人用命换来的。”
傅纪琛说:“他们的东西到底是从谁身上窃取的,我并不在乎,我只知道,袁家今后会是傅氏的合作伙伴,我希望你收起那死人恩怨。”
他警告我。
我冷冷的看向他,他淡定从容的从我面前经过,不过在即将别过我时,驻足看向我的手说:“你再握下去,估计这手就废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拳头竟然握了这么久,我手立马一松,倔强的说了一句:“不用你管。”
他冷笑一声说:“当然和我无关,反正又不是我的手,疼的人也不是我。”
他说完,便朝着出了浴室,也出了卧室。
浴室门口只有我独自站在那里。
之后那段时间,我颓废了很久,人的信念崩塌后,总会忧伤颓废很长时间,那段时间我酗酒抽烟,我躲在房间内不敢出去,我不想处理公司内任何事情,我不想吃饭,每天夜晚我都梦到徐姐的死,她在梦里一遍一遍哭着对我说,她说:“栗棠,你一定要帮我报仇,栗棠,你一定要为我和孩子报仇,这里好可怕,是地狱,是地狱啊……你救我出去。”
我在梦里慌张的狂奔着,我歇斯底里的喊着徐姐,找着徐姐,我想去救她,可我无能为力。
紧接着孩子尖锐的啼哭声,在我梦里像把发着寒光的刀一般,划破周围的漆黑。
场景一转,时间忽然回到我十八那年,第一次接客,压在我身上的是一个五六十的老男人,他有口臭,他有脚臭,他油光满面,他不断用他那双粗糙的手下流的在我身上来回抚摸着,不断用他那丑陋的东西来侵犯我。
我尖叫,我喊阿婆,我喊救命,可密闭的房间没有谁会闯进来,我活生生被他凌辱了一夜,早上醒来后,我全身都是青痕乌紫,那老男人犹如品尝了一场饕鬄盛宴,满意的穿好裤子和衣服,摸了摸嘴巴,肮脏的眼神在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我,嘿嘿笑了两声说:“小姑娘,味道不错。”
随即,他从口袋内掏出一沓钱,扔在我身上,他说:“什么不好做,偏要做鸡,拿着钱去买糖吃吧。”
我感觉那些钱在房间内散发着腐烂的气味,这种气味,就像那老男人残留在我身上的臭味一般,我发狠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过那些钱,用尽全力撕着。
撕到后面,我抱住自己,在那间房子内绝望大哭。
我这一辈子都没这样哭过,就算被人拐走,我也没有这样哭过。土冬双划。
因为我知道,从那一刻代表了什么,从那一刻,栗棠再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孩子,她是一个肮脏的婊子。
跪着赚钱,跪着生活,跪在了自己的尊严上,跪在了这无望的社会上。
这些梦,太可怕了。
我全身冷汗的醒来后,张开眼发现,原来我已经脱离了那个鬼地方,现在的我是傅家大太太,原来我早已经是傅家大太太。
可我还这么年轻,我怎么就成了大太太了?
我迷茫的望着这一切,隔了好久,才动了动四肢,从床上爬了起来,去了浴室洗澡,出来后,没有睡意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