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的书房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或者在场,是根本不允许有人私自闯入的,这项规矩连大太太都不敢破。
我仔细听着书房内的动静,发现里面已经恢复了平静,便在书房门口四处看了几眼,没有多做停留朝着二楼走去,站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差不多一分钟过去,傅廷书房门被人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神色小心,动作轻缓的女人,她环顾了一眼门口,在确认没有人后,她才神色匆匆离开。
而这个人,便是李莲茸,居然会是她,我感觉到不可思议。
可联想到最近傅廷和律师密切接触的行为,不难发现,她的目的和我是一样,都想查看傅廷初步拟定遗稿。
到达下午三点,傅廷回来后,我便去门口迎接,可我们刚经过客厅要上楼,便听到李莲茸的房间内传来吵闹声,傅廷听到这嘈杂声,当即便问身边的特助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特助看了傅廷一眼,便看到李莲茸房间出来一个仆人,他立马走上去询问事情因果。
那仆人当即便告诉他,说是五姨太太丢了一件东西,而这东西是傅廷送给她的,是一枚专门定制的钻石胸针。
那特助又问:“找到了吗?”
那仆人说:“找到了。”
傅廷在一旁搭话说:“既然找到了,房间内怎么这么吵。”
那仆人犹豫了一下,咬唇回答傅廷说:“因为胸针是在一个仆人的房间到的。”
傅廷当时面色一冷,沉声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过去看看。”
我们到达李莲茸门口时,里面正乱成一团,因为门口围的人太多,我们看不清楚房间内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傅廷开口说:“怎么回事,都在闹什么。”
所有人听到傅廷声音,便纷纷从门口移开,我跟着傅廷到达厅内,这才发现李莲茸正坐在椅子上,桌子的一旁正摆着一枚光彩夺目的粉钻胸针。
而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仆人,这个仆人便是满脸苍白的小青。
李莲茸在看到傅廷进来后,便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迎接他,到达他面前时,便笑着问:“老爷,您怎么来了?”
傅廷问:“我刚回来就听见这么的吵闹声,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莲茸似乎并不想要傅廷知道,便笑着笼统的回了一句:“只是一点小事。”
傅廷既然来了这里,自然要了解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当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朝着李莲茸先前所坐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桌旁的胸针放在眼下打量了几眼,他还没放下。
站在人群中间的小青,看了我一眼,只是一眼,一眼过后,她便从人群中央朝前走了几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中,她跪在了傅廷面前,哭着说:“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傅廷听到小青这句话,放下手下的胸针看向跪在地下的小青问:“怎么回事。”
小青哭着说:“我根本没有偷五太太的胸针。”
李莲茸听了这句话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反而是人群中走出来另一个仆人,她指着小青说:“胸针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你没有偷那是谁偷的,难道你还觉得是五太太污蔑你不成。”
小青说:“是别人要陷害我!”
那仆人说:“那你说到底是谁要陷害你,你把那个陷害你的人揪出来啊!”
小青想要反驳,傅廷觉得事情没头没尾,当即便问:“怎么回事,先把事情和我讲清楚。”
那仆人听到傅廷的话,便开口对傅廷描述事情经过,她说:“老爷,事情是这样,就在今天下午,五姨太太便发现胸针不见了,那枚胸针是您送给五姨太太的礼物,五姨太太尤为珍爱,胸针不见了,自然是着急,便发动我们在她房间内四处寻找,连着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这才确认是丢了,胸针丢了是一件大事情,而且这枚胸针价值连城,为了怕家里的仆人起盗窃之心,便当即发动仆人们相互互检,谁知道,在小青房间内找到了这枚胸针,还有人亲自指证她,说就在一个星期前,亲眼见到小青从五姨太太的房间内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当时他们也没当回事情,这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说出来,可谁知道一个星期后,便传来五姨太太房间丢了胸针的事情,现在胸针又是在她房间找到的,人证物证俱在,她却声称自己是被污蔑和陷害。
众所周知,我们傅家的仆人向来友好团结,从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更加不存在什么陷害或者阴谋论这种事情,她说遭人陷害,这不是毁我们的名声吗?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陷害她偷了五姨太太胸针的事情?
而且也多亏了这次五姨太太不计较,还说胸针找到就算了,不打算追究了,可她还不识好歹污蔑说是五姨太太要害她,这不是倒打一耙吗?也真是可惜了五姨太太一片好心,谁知却喂了狗,反而还要被反咬一口。”
那仆人越说越激动了,站在傅廷身旁的李莲茸神色淡淡的说:“阿莲,别说了,这件事情既然老爷知道就好了。”
那仆人说:“太太,我只是为您感觉到委屈而已。”
李莲茸不在乎的说:“我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大约是我出身不好吧,所以才会连仆人都来排挤我污蔑我,我只能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也相信以德报怨是一种美德,如果她非要这样是说,那就这样说吧。”
傅廷听到事情经过,许久都没说话,隔了好久,他抬脸问:“证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