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卿眸光一闪,冷声道:“改打十大板,关进柴房思过。”
地上跪着的夏荷满脸惊恐。
可一直到被拖走,都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只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樱宛胸口。
顾厂公果然心狠手辣……
想着,樱宛身子一缩。
顾玄卿不再看她,“婚礼不用如何操办,西侧院拨给她住,无关靠近者杀无赦。”
西侧院。
在樱宛来之间已经打扫过了。
她被两个沉默的侍女扶进屋里,坐在床上。
两人退走,关紧了房门。
一个小火盆在地中间熊熊烧着,樱宛身披大红的常礼服,头上沉重的珠冠压得她好痛。
屋外的热闹喧嚣似乎离她好远好远,只有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痛才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想了想,樱宛起身,摘下首饰,脱下身上贵重的婚服,整整齐齐地在衣架上挂好。
只穿了一身红艳艳的崭新亵衣,坐回床上。
那礼服首饰一看就好贵重,别被她弄脏了……
胸口依旧胀痛难受,不断地流出汁液。
樱宛又羞耻又难过。
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她该死吗?
可,她的婚事是皇上指的。
她要是死了,爹娘也活不了……
这个时辰,娘想必已经带着她那一小包银子回了四九城西头的那个家,爹看到她值那么多钱,一定很高兴吧?
樱宛心里酸涩,胸口随着呼吸颤动,疼得不行。
温热的液体,从她胸前、脸颊上流过。
爹娘不要她了。
她也不想想他们。
可普天之大,她除了爹娘没有旁人了!
不挂记他们,还能挂记谁呢?
那个顾玄卿吗?
被抽的柳儿,打板子的夏荷……
这男人的手段,今天看得不够多吗?
不知哪天,她有什么忤逆他的地方,下场只会更惨!
“咣当!”
房门被重重推开。
樱宛身子一抖,顾玄卿的身影裹着风雪入内,屋里两根粗如儿臂的红烛,被风扑得一闪,险些熄灭。
樱宛低叫一声。
男人一身金红礼服,通身高不可及的贵气。
“你知道,太监跟女人怎么过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