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略显憔悴的赵庄文来了。
他从湘西武陵山一路逃窜,经贵阳至昆明,投到了阿桂帐下。
阿桂对他的评价是:阅历丰富,桀骜不驯,奇货可居,遂收入幕府。
“赵先生请坐。”
“谢王爷。”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吴军以广西附逆之兵为前锋,打到广南府了。”
赵庄文叹了一口气:
“王爷,这也是情理当中。吴军占了广西,又拿下了贵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
阿桂是个肚子里能撑船的宰相,对赵庄文颇为重视。
屏退左右后,
低声说道:
“赵先生,依你之见,我们是战是撤?”
“撤!”
“为何?”
“打不过。”
“一点胜算都没有?”
“守昆明至多1成胜算,野战或有3成胜算。其实,王爷您心里也跟明镜一样。”
阿桂笑了。
端起茶碗,用碗盖刮了刮茶叶,感慨道:
“好川茶。”
“只可惜,不知能喝几时。”
……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俩人对于当前局势一点即透。
阿桂声音平静:
“往哪儿撤?”
“让国别走,南下征缅。”
阿桂愣住了,放下茶碗。
很严肃的盯着赵庄文:
“继续讲。”
“是。局势岌岌可危,云南绝不是久居之地。我们不如挑软柿子捏,南下打土司,和贡榜王朝抢伊洛瓦底大平原。”
阿桂半天才缓过来:
“贡榜王朝的军队大量装备燧发枪,且其地多瘴气、多密林,怕是不好打。”
“不。这次和上次征缅之战大不一样。以前我们后勤绵长,急着决战。贡榜王朝的军队故意避战,坚壁清野,搞的我们处处被动。这次我们慢慢往前推,一边屯垦,一边蚕食。半年避暑,半年打仗。”
……
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