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疯了般爬向身上有百合花香的人,皇帝被众侍卫保护着,瘫坐在龙椅上喘着粗气,脸色青紫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虫子被全部碾死后,所有人都是惊魂未定,晕过去的、煞白着脸的、干呕的、惊慌失措的……
皇帝只觉得心口塞了一块沉重的秤砣,堵得他快要发疯,他举起手颤抖地指着妙法大师,厉声道:“混账东西!敢骗朕!”
他终于看出来了,什么法术都是假的,这群人就是骗子!
“来人!来人!”皇帝往旁边看,重重地喘着粗气,“把他们全部人——拖出去砍了!就在外面斩首!”
侍卫们皆是震惊,上去押住所有术士,但没敢动。
郑公公小心地低声劝阻道:“圣上,不如先将他们关进……”
“不需要!立刻斩首!”皇帝震怒万分,“朕容不得他们再活着!”
当场把人砍死在宫殿门口,这事传出去只怕多的是人称他为暴君。
郑公公不敢再劝,侍卫们立即将人拖了出去,皇帝说立刻斩首,他们终于没敢耽搁,很快就把人一个个砍了脑袋。
这一番动作下来都不到半刻钟,殿内除了皇帝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不说宫人侍卫,就连苏遥等皇室成员都震惊到失去言语。特别是背后策划妙法大师指认柔贵妃这一出的二皇子,此刻也是紧紧闭着嘴,垂着头不敢说话。
忽然一阵席位翻倒的声音,紧接着是郑公公尖利的呼喊:“圣上——”
所有人抬头望去,竟是皇帝倒在席位上昏迷不醒,明黄色的布帛沾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叫太医!快!”郑公公赶紧吩咐。
上面一阵兵荒马乱之时,底下有不少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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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皇帝这次气急攻心,病魔来势汹汹,一定无力回天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皇帝过了半个月就好了个彻底,每日该上朝就上朝,该批奏折就批,除了人又瘦一大圈之外,简直看不出生过重病的模样。
只不过,皇帝的性格越发诡异了。
晏舟再一次带着伤回到公主府,下马车之前脸色极为阴沉,见到苏遥,他神情才缓和。
苏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默不作声地接过流沁递来的药膏,对晏舟招招手。
房门一关,苏遥就扒了晏舟的官袍。
晏舟扯着衣领,单手抱着她,柔声笑道:“身上没有伤,遥遥别扯了。”
苏遥把他推到软榻里,按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是很会躲的吗?怎么又被砸了!下次再不爱护你这张脸,你就不用回来了!”
晏舟和她闹了好一阵,她给他涂药膏时用很大力气,使劲地揉开淤青。
她的力气对晏舟来说也就那样,晏舟无奈地闭了闭眼,“遥遥!”
苏遥关上药膏后,从他腰上下来,穿好鞋往案桌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