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太爱出风头了,这样的性子但凡遇到对手会憋屈吐血。
贾昱突然说道:“阿耶,那些人以家族为重,窦公突然以天下为重,就像是狼群中的一头狼说自己从此改吃素了……”
王勃愕然。
贾平安看着儿子,“说得好!”
……
凌晨起床,窦德玄先在庭院里缓缓走了一会儿,随后吃早饭。
“阿耶,要不致仕吧。”
儿子的话让窦德玄楞了一下,旋即微笑,“无需担心你等的前程。”
他出了家门,随从牵来马。
“阿耶,我不担心前程。”
儿子出来,“我只是担心阿耶。”
窦德玄微笑道:“无需担心。”
他上马出发。
出坊门,一路能看到不少官吏在往皇城和大明宫赶。
皇帝去了大明宫,但不少部门依旧留在了皇城中。
到了皇城前,窦德玄下马。
“老狗!”
有人在后面嘀咕。
窦德玄敏锐的察觉到了敌意。
“吃里扒外,也不怕子孙报应!”
“老而不死是为贼!”
刘祥道过来,低声道:“忍一忍吧。”
窦德玄说道:“前隋时老夫在国子学就学,彼时同窗之间学业差不多,于是皆安。突然一日来了一个学生,学业尤精,于是老夫便心生惧意,担心自己由此不再出色……他们此刻便是这样。”
刘祥道看了那些人一眼,“是啊!原先大家都学儒学,你好我好大家好,都差不多。可突然来了个新学,打破了安稳的日子。”
“新学子弟在户部颇为出色。”窦德玄说道:“他们计算精妙快捷,更出色的是他们对理财颇有研究。那些官吏有些不安,觉着自己本来够出色,却在新学子弟之前黯然失色,不少人迁怒于那些子弟……”
他叹道:“人呐!自己弱了不该去嫉妒谁,而是该找准自己的位置,一步步走下去。”
“他们在不安。”刘祥道说道:“更有些恼羞成怒。”
“窦德玄,你这条老狗!”
此刻天色微明,皇城前颇为安静,这一声叫骂堪称是石破天惊般的引人瞩目!
窦德玄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回身喝道:“谁?”
没人回答!
一股古怪的气氛。
有人骂道:“缩头乌龟!”
那人依旧没动静。
刘祥道变色,“窦公,你的威信……”
被人当众叫骂而无可奈何,对威信的打击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