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华大师信心满满,古凡亦心生欢喜,立刻联络方中天,让他派使者送来魔铜镜。
此时,文华的目光落在麻袋内,两指轻挑出一张黄色的矩形咒符,置于案上,准备绘制法符。
古凡惊讶道:“大师,您打算做什么呢?”
文华沉声道:“我刚刚从那卷古籍中领悟到一丝皮毛,现在尝试绘符,这张符至关重要。”
古凡心中暗自赞叹,文华大师果真是修道高僧,只是世俗的束缚限制了他的视野,不然成就将更为惊人。他见过师父绘制法符,看似歪歪扭扭,实则内涵深邃,古凡仅瞥了几眼便感头晕目眩。
真正的符咒,绝非孩童随意涂鸦,那是需注入灵魂之力的艺术!
文华割破指尖,依照古籍描绘法符,每一笔都需要一丝血液,直至十指皆现微小伤口,才总算完成符咒的刻画。
完成这一切,文华脸色苍白,大口喘息,显而易见,绘制一枚符咒耗尽了大量心神。
不久,古凡持魔铜镜与文华大师出门,再次赶往济世堂。
途中,古凡接到赵芷薇的来电,得知赵成森已苏醒,只是身体略显虚弱,无大碍。他并不意外,济世堂中的阴煞气息犹如一座潜伏的火山,一旦离开,自然会渐趋恢复。
片刻后,他们抵达济世堂。
文华将魔铜镜立于药柜之前,望了望天色,说道:“正巧,今夜的月色圆满且明亮。”
不同于常规认知,这股阴煞之气非阳光可驱散,唯有柔和的阴性力量才能与其共鸣。
铜镜立定,文华大师点燃那张咒符,紧接着做出一连串让古凡难以理解的动作。一团火花猛然迸发,伴随低沉的轰鸣,仅仅眨眼之间,古凡目睹魔铜镜破碎成片!
若非古凡曾见识过师父施展法术,此景必定令他大惊失色。这些独特的法术诡异莫测,难以用常理解释。
文华轻轻松了口气,擦去汗水,说道:“好了,煞气已破。”
同一时刻,远方的屋内,阿塔图口吐鲜血,全身气息紊乱至极,面色苍白中透着一丝乌黑,这样的气色唯有亡者才应有……
"这怎么可能,我的黑暗冥煞就这样被摧毁了?该死,他们竟敢欺骗我说江云城最强大的存在已经失去了力量,再无人能破解这冥煞,才让我注入一丝生命精华,啊——简直让人生气至极!"阿塔图用力一掌击碎身旁的石桌,霎时碎片纷飞。
这位中年阴阳巫师,实则修为浅薄,寻常情况下,绝不会如文华大师所言,需得后天巅峰之力方能破解冥煞。然而这次,他轻信了流言,以为江云城中再无古凡那样的高手,于是冒险注入自身精血,导致如今的损失,冥煞被破,他也受到牵连。
深感受骗,他怎能不怒?
不久,阿塔图找到邀请他前来的几位青年,强忍虚弱,怒火中烧地质问道:“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告诉我古凡已失修,无人能破冥煞吗?”
“什么?冥煞竟然被破了!”一名青年震惊不已,忙辩解道:“我们也不明白啊,是别人这么传的,应该不假吧。”
他们完全不知晓,在华夏地域,竟有掌握奇异法术之人,更没想到,那人虽逝,却留下了一脉传承。
阿塔图顾不得这些,他感觉到危险迫近,立刻说:“你们过去帮助过我,我很感激。但今晚我就要离开,能轻易瓦解我精血附着的冥煞,对手绝非等闲之辈,老夫不再与你们纠缠下去了。”
其中一位青年嘲讽道:“原来你的勇气仅此而已啊,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算了,那份人情我们也未放在心上。胆小如鼠,以后少在这儿吹嘘,我还真以为你们的阴阳鬼术有多厉害,徒有虚名!”
“你再说一遍试试?”阿塔图愤怒至极,“任何人都不能玷污我们西域的魔法瑰宝!”
“事实就是如此,看看你这副惊慌的模样,我都懒得说了。你走吧,不送。不过你放心,古凡伤了你,我们会继续帮你复仇。”青年冷哼一声。
青年们都明白,阿塔图傲慢无比,虽然此刻害怕,骨子里的傲气仍在,他必定受不了激将。
果然,阿塔图被这么一激,整个人都沸腾了,愤怒地咆哮:“滚开,老夫的仇自会报,我现在就去找师父,让他亲自出手斩杀古凡。”
说完,阿塔图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固执得令人发笑,几位青年不由得哄笑起来。
等阿塔图彻底消失,几个青年又开始密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