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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城的城门,只剩下龙皇一人。
披着暗金色华服的皇帝,默默站在巨门的缝隙中,他既没有前行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就站在黄金城的入口处。
他在等人。
在那个人到来前……无论黄金城内,有天大的造化,他都不会先行染指。
这就是龙皇执掌北方疆域的太平法则。
制衡之道,对敌对己。
在那株古树中,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造化也好,杀阵也罢,在龙皇面前,都不重要。
若白亘不来,此刻选择离开龙绡宫……那么即便先天灵果就放在他面前,只差一步就能摘下,龙皇也不会去摘。
只要还存在千分之一的骤变可能,龙皇便会退一步求稳。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博弈多年的对手是白帝。
若当真有一枚先天灵果,摆在二人面前,白帝弃之不摘,自己动了贪念,那么这千分之一的骤变概率,便是百分之一百。
飘荡的风沙,一阵阵吹起。
暗金色手杖抵在粗糙地面,向内抵出一个细小凹坑。
一蓬蓬的风沙被风吹起,却只有吹起的那一刹画面——扬起尺余之后,这些砂石便僵硬凝滞在龙皇衣袍附近,围成一圈又一圈的黯淡沙尘。
他极有耐心地等着,以时之卷囚押沙尘来打发时间计数。
当第九蓬沙尘扬起,连带着先前的所有尘埃砂石,一同落地,纷纷扬扬,在
黄金城门缝隙之处,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沙瀑。
沙瀑中,隐约多出了第二道身影。
“来得有些晚啊。”
龙皇的语气带着些许调侃,像是与老友见面。
“等急了?”
白帝淡淡道:“逛了逛白银城,毕竟核心城前,一定会有人等我,不必担心造化被提前窃走。”
他太了解这位老对手了,自己不到,龙皇绝不会先行。
两人的语气都很平和,没有杀意。
完全看不出,这是半柱香前,在白银城长巷中,生死厮杀,只差一线便分出胜负的两位仇人。
接下来,白帝说了一个有意思的讯息。
“白银城中,宁奕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这个人族小子,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会出现在哪里,此刻又身处何方。
就好像,他踏入的龙绡宫,与自己踏入的,不一样。
“……宁奕?他可能早已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