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隐瞒她的人有很多,可她责怪不了其他人,只能去恨江祁云,以及她自己。
顾慈走出卧室至阳台,冷风吹在身上让她缩瑟了下,她摘下手指上的婚戒放在掌心里。
尤记得戴上这枚戒指时的感动,还有那时他眼里的无尽深情。
只不过那份建立在谎言上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有什么辨别的意义。
她将手掌伸出阳台,松开手心,任由手里的戒指坠入茫茫夜色中。
断了那一丝牵连。
太难熬了。
一闭眼就是那年日日夜夜的席卷重来窒息感。
当年她以为自己能熬过去,努力维持着正常的生活,骗自己一切如旧,可最后没熬过那铺天盖地的情绪反扑。
此刻,那经年难愈的伤口再度被撕得鲜血淋漓。
……
江祁云回到主卧的时候发现顾慈不在房间里。
阳台门的移门开着,窗帘被风吹拂起来。
只有一双拖鞋静静的放在床边。
江祁云见卫生间的灯亮着,他立刻走过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敲了敲门,“顾慈,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应。
他听着里面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不安感迅速在心底攀升。
没有片刻犹豫,他拿了备用钥匙迅速开了门。
顾慈就站在洗手台前,神情有些无措。
江祁云见状松了口气,他走到她面前,刚想问她为什么锁门,话还没说出口,他的目光触及到了地上的血红色……
他的心底遽然一阵惊悸。
血迹从她的紧握的手心中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江祁云的神情紧绷,呼吸也变得沉重,他抬起她那只手,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只见她的掌心内是片沾满了血的刀片。
他快速扫过洗手池台面上,放着一个他不常用的手动剃须刀,此时被拆除了刀片。
此时此刻,江祁云才清楚的感知到,这把钝刀子割的他皮开肉绽。
他拿走她手心里的刀片,他指尖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慌乱,眼眸里漾了浓重的墨,眼尾却逐渐泛红。
顾慈却好似感觉不到疼,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双眼被水汽盈满。
“我怕割腕会伤到肌腱和神经,万一我以后还做医生呢……”
她抬手指向自己心口的位置,道:“可是我这里真的好痛。”
江祁云握着她的肩膀,不敢用力,却更是不敢松。
他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连带着嗓音也跟着暗哑:“你这刀应该往我身上划。”
忽而间,男人搂紧她的身子,仿佛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