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一路跟着江祁云走出会所,他平时走路是会刻意随着她的步伐放慢,可这次,他明显走的急切了几分。
拐至无人处,江祁云转身将她抵在墙壁上,目光停驻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江祁云的骨相优越,走廊的光亮照在他脸上,那双眸子深邃晦暗。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顾慈解释:“当时我已经坐在你爸车上了,接电话不方便。”
不然显得她好弱,随时随地需要人保护似的。
“他让你来你就来?”江祁云的声线低沉,压着几分隐怒。
不是针对她,是对他父亲。
顾慈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笑说:“那我还能转身就跑吗?”
江祁云见她嬉皮笑脸的模样,紧绷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但神情依旧凝重。
“你太老实了,容易被欺负。”
顾慈望向他深邃的眸,“没事,你爸又不会真的做什么。”
无非就是说话不好听,杀。人放火的事情肯定做不出。
江祁云看了她许久,他抚着她的肩头,语气温和下来,“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她稍稍愣了下,眼里划过几分茫然,但似乎是为了让他放心,她微微摇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没说什么。”
江祁云低垂着眼眸,神色凝重地看着她,“真没说什么?”
她摇头,“真的没有。”
江祁云将信将疑,他还想问什么,她却主动挽起他的手臂,“你别把我想的这么弱不禁风,我都和你在一起了,我不会随便因为别人的话动摇的。”
再说她又不是没听过什么难听的话,从小时候住进温家开始,她就没少受过那些冷言冷语,无一例外都是嘲讽她浅薄的出身。
她都听习惯了。
“再说,你爸真没说什么。”她再次打消他的顾虑,伸出手指轻抚着他眉间的轻蹙。
江祁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气氛终是缓和下来,顾慈却清咳了声提醒他,“我刚下班,今天跟着上手术了。”
顾慈很多时候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她还给他科普过,白大褂看上去很白,其实很脏。
江祁云抬眸看她,就见她眼里的坏笑。
她还能不洗手么?
男人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沉声道:“回家。”
回去的路上,江祁云不厌其烦的和她说了几次,下次再遇见江博尧记得躲着他走,谁知道他会说什么出来。
顾慈听着他张口闭口一个封建余孽,她有些纳闷,“那为什么妈妈和姐姐不这样?”
江祁云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复杂,随后解释道:“我爸大概是家里最计较出身的人,他并不是我爷爷的原配妻子生的,他一路走到这一步很难,有时候我也很佩服他,当然我外公家帮了他很多,所以他格外看重门第观念。”
随后,江祁云又补上一句,“就是封建余孽。”
在某种程度上,江怀谦和他爸是如出一辙的。
永远利益为先,感情什么的都要往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