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正要走,又想起什么,拍了下卫生间的门,喊,“哎,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急,我再玩一局,一会儿再来。”
“那你现在呢?”
“我憋着。”
顾绥听到他的回应,没忍住笑了出声,回了句,“好,我会尽快的。”
季满川的身影走了,等到顾绥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那边还没挂断,便向他解释道,“刚刚有人。”
“你在节目组安排的房间?”颜寻那边沉默了片刻,问,“还有别人?”
“是啊,季满川。”顾绥说,“我也是来了才知道,节目组都是安排两个人住在一起的。”
“……”
顾绥正要跟他说几句今天其他嘉宾是谁呢,感受到电话另一头不同平常的氛围,忽然意识到什么,笑着问,“怎么了?”
“季满川也是环球的艺人?”颜寻答非所问。
“你这个董事长都不记得呢?”顾绥道,“是啊,他是你公司里的啊,怎么了?”
“只是想起来,你以前很喜欢这样的少年。”
顾绥想了想,供认不讳,“是啊。而且,现在也很喜欢啊。”
“……”
颜寻声音有些滞涩,“你说什么?”
“年轻又貌美的少年,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啊?”顾绥想起来,都觉得心情很美好,像是描绘艺术品般,用欣赏的语气说,“少年身上的气质呀,是最纯良温暖的,他们身上独有一种晨间阳光的感觉,你感觉到没有?”
“……没有。”颜寻冷冷回道。
他只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隐形的情敌和爱人就住在一间房间,而且,爱人还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地表达对情敌的喜爱,颜寻觉得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本来晴空万里的心情蓦然飘来几缕乌云,但是顾绥下一句话又雪上加霜,又补上一刀,“嗳……我记得我刚见你那会儿,你才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脑后束着高高的马尾,腰间佩长剑,多年轻呀!”
长安的三四月份,柳絮纷飞,桃花正盛,他看到客舍青青酒旗下的少年,眉眼冷冽,青涩又倔强,就忍不住也化成人形,去向他讨了一杯就喝。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顾绥每当想起以前颜寻少年模样的时候,都忍不住怀念,少年意气最是潇洒,不沾一丝世故,一事能狂,神采飞扬,他总是为这样的气质心动。
颜寻默然了,当初他们初见的时候,他刚刚化形,所以是少年的样子,那只老狐狸也就是看中了他少年的模样才来撩拨的。
后来,他一年年地修炼成长,身体不复以前青涩,成了高大青年的时候,顾绥又开始长吁短叹,开始嫌他浑身硬邦邦地,抱着不如以前舒服了。
然而,颜寻一点都不后悔,他要是还和少年时一样白嫩可欺的话,是肯定不会把某人压在底下的。
顾绥自顾说着,颜寻那边没有回应,顾绥隔着电话都能觉到青年不悦的心情了。
他把电话的话筒放得靠近了自己嘴唇,压低了声音,问他,“喂,颜寻同志,你又吃醋了?”
作者有话说颜寻很委屈,还不许人家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