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常喻浑身浴血、宛如一个“血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刺痛。歌曼舞转身走到肥幸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谁让你放箭的?谁让你们放箭的?”
歌曼舞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但那些家族士兵们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身材高大壮硕的肥幸身上,这才是他们的头。
此刻,歌曼舞意识到,肥幸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跟随在她身后的小跟班。他的身躯依然如过去一般魁梧壮实,然而他的面容已失去了往昔的羞涩与扭捏。
面对歌曼舞的质问,肥幸缓缓抬起头,用一种深沉而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她,但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令歌曼舞的心瞬间跌入冰窖。
“事已至此,已无回旋的可能。难道你认为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开玩笑吗?他若不死,那死的就只能是我们!
想想你腹中的孩子,看看周围的这些将士,他们为了谁?我又是为了谁在做此事!”
肥幸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歌曼舞震慑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敢去看周围那些士兵们脸上的神情,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皆是因为她的缘故。
如今,事情已然发展至此,早就没有了回头之路。
“我只是……”歌曼舞心中充满矛盾与挣扎,她无法否认自己对常喻仍有感情。
她不得不承认,起初她是为了权利,为了向世人证明女子并不比男子逊色,才屡次与常喻相见。
这种想法源于她少女时代的经历,当时阎苍北上时,她曾试图跟随他一同离去,去追求一份与众不同的人生。
然而,当她成为常喻的妻子后,享受着常喻的宠爱,她渐渐忘却了最初的追求,只想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但命运弄人,她内心深处潜藏的野心终究还是被激发了出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当第一次得到杨瑛给的情报向常喻献策之时就已经发生了,她的心思早就已经彻底转变,她想要的从来不仅仅是一个都督夫人那么简单。
歌曼舞犹豫了,而常策并没有像她那样绝情。
毕竟,常喻是他的父亲,他有能力从常喻那里获取他所渴望的一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让自己的父亲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清楚如果失去了父亲常喻,那么他所追求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敢对朝廷册封的都督下死手?“
常策怒不可遏地冲向肥幸,一把将挡在眼前的歌曼舞推开。由于身怀六甲又心绪不宁,歌曼舞被常策推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肥幸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着常策的目光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说话!你这个愚蠢的人,竟敢冒犯上官,对我的父亲动手!你。。。。。。“
“策儿!“
常喻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只见常策重重地摔倒在地,而那把染血的长刀正从他腹中缓缓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