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刚刚看到了郑庆在城上装填炮弹的样子,当时是两个士兵抬着那炮弹放进炮膛的,虽然详细的不知道。
但他大概也能估计出那炮弹的重量不轻,这时听到钱五的话,不由得回头看了城头一眼,城头很远,勉强才能看到上边的士兵。
张知府暗暗心惊。
待又往前走了几步,绕过一面一人多高的院墙,一片断壁残垣出现在了张知府的面前,断墙残瓦边缘和屋子里的土烟明白无误地告诉张知府,这是刚刚才塌下来的。
“这……这……这是刚刚那门炮的威力?”张知府不敢置信地问朱瑜。
“没错,大人若不信,请这边来。”朱瑜带着张知府走进废墟,往破坏越来越小的方向走去。
过了三个院子,迈过一座被打得粉碎的石碾子,朱瑜终于带着张知府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炮弹。
炮弹嵌在一面摇摇欲坠的土墙上,还在冒着烟。
“怎么样,张大人,这回信了吧?”朱瑜不无得意地道。
张知府愣愣地看了那炮弹半天,慢慢走上前去,伸手摸了一下,然后马上缩了回来,炮弹还有一点点烫。
他站在炮弹前又回头看,一片逐渐扩大的废墟沿着视线向远处延申开,最远的地方,是一栋整个房顶被掀掉了的房子,就在张知府看过去的时候,只听得喀嚓一声,一根被打断的房梁从屋墙上掉了下来。
“张大人觉得火炮这东西,能不能杀敌呢?”朱瑜趁热打铁。
“能……太能了……”张知府喃喃地点头。”
“别说是草原人,就算是天上人来了,本指挥使一样给他一炮轰回去。”朱瑜自信地道。
反正天上也没有人会下来,朱瑜什么都敢说。
“如、如此利器,指挥使为什么不交给皇上,让他可以抵挡草原人的进攻?这样,也好收复失地,重新打回北雍州去。”张知府眼中开始发光。
“就是因为这个本指挥使才不交给皇上。”朱瑜看着张知府,不打算把自己的理由和想法告诉他,“神兵利器只有放在自己手里才安全,大人你说是不是?”
”这……“张知府不自觉地点点头,“的确是,的确是。”
两人从废墟中出来,朱瑜叫过了钱五,嘱咐他留在此地,等这些被破坏的房子的主人回来后,要他一一核实,然后带着他们去蓝府领赔偿银子,让别的士兵来,朱瑜并不是非常放心。
“不要多,也不要少,别被人占了便宜,但也别漏掉该赔的人,由其注意那些临近住的,只是因为屋顶被震掉了一块瓦,就跑来要银子的无赖。”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钱五左右看看,考虑到炮弹的威力,这样的人估计不少,“要怎么处理?”
“如果真有人想要实践人为财死,那就让他去死吧。”朱瑜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坏,冷冷地道。
长旗县过河向北是产粮区,有大量的农民在此生活,河中是货运码头,码头工人和苦力们也都在白天干活,而城中人基本上是围着与码头有关的生计转,所以没有船只的夜晚自然也不会出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