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哥怎么了?”章峰惊讶地问道。
“先别问这么多了,走,快跟我去找超山!”刘能拧亮手电筒,冲他们说道。章峰他们见刘能急成这样,也不敢耽误,快步跟在他后面。刘能往王超山最后出现的地方跑去,那里是一片绿化带,路灯明晃晃的照下来,四周静寂一片,没有一点异常。
“刘哥,到底咋啦?”章峰不解地问。
刘能动动嘴角,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章峰看他脸色这么难看,也不禁担心起来:“要不我们分头去找找?”
“王哥肯定没事儿!这小区他都呆这么多年了,能出啥事。刘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和章峰就到处找找。”另一名保安邱兴中说道。
刘能举起手电筒,缓缓在四周照了一圈,光束定格在那两个年轻人身上,他们不约而同拿手遮挡。刘能看着他们,嘴唇蠕动两下,挤出一句充满恐惧的话:“咱们小区……闹鬼了。”
顾易止起了个大早,今天是他老爹五十九岁的生日,按他们老家的传统,六十寿宴要提前一年举办,所以这次也格外隆重。宴席安排颐和大酒店,中午十二点举行,顾母早早就换上新买的套装,又到小区的美发店烫了个新发型,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顾父是文学系教授,骨子里就喜欢中国传统的东西,所以穿了一件棕红色唐装,上面绣着祥瑞的百福图案,看上去喜庆十足。
顾易止打着哈欠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嗒嗒的,连衣服都还没有换,顾母催促道:“别磨蹭了,赶紧去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就去酒店。”
“这才九点呀!”顾易止看了看墙上的钟。
“我们不得先去迎客呀,难道让客人坐门口等咱们?你这孩子,懂不懂点礼数!”顾母责怪地说道。
顾父把报纸放到桌上,呵呵笑道:“不急,让易止慢慢来。”人们常说一对夫妻要性格互补才能长长久久,大概指得就是像顾父顾母这样。顾母性格比较急躁,对事非常较真,最讨厌别人插科打诨;而顾父却是很温和很好说话的那类人,在原则范围之内,他可以无限地包容一个人,所以每次顾母发脾气的时候,不管谁对谁错,道歉的总是顾父。
“男人嘛,说声对不起又不会掉块肉,面子哪有老婆重要。”有时候遇到别人拿这事笑话他,顾父总是会这样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感情还是跟年轻时一样好,出门遛弯时还会手挽手,这才是最令人羡慕的地方。
顾易止回到屋里套上一件灰色外套,想了想又感觉颜色太浅,不够喜庆,就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件菱格撞色的圆领毛衣换上,露出浅蓝色的衬衫领子。他把头发吹干,把银行卡拿在手里,向屋外走去。
“爸,我没得来急买礼物,这卡您拿去,一会用它来付宴席的钱。”
“我们是一家人,什么礼物不礼物,快收起来。”顾父摆着脸说道。
“我这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家里有什么事也帮不上忙,这点钱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贴补贴补家用。”说起这事,顾易止心里就觉得很对不起父母。
“我和你爹还年轻着呢,能自个儿挣钱,哪用得着你贴补!”顾母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再说就你当警察挣得那俩钱,真贴补到家里连个水花都看不见,你啊,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顾易止嘴角抽搐,虽说他挣得钱确实赶不上家里这两位大学教授,但当妈的有这么打击儿子的吗?
“还不是你们非让我当警察。”
“你要是不当警察,那些东西就……”顾母脱口而出的话却在顾父的阻止下猛得停住话头,两人目光对视,神情都很怪异。
“什么东西?”顾易止不解地问。
“家里给你买的那些锻炼身体的东西呀,你要是没当上警察,那不都浪费了!”顾母扯了一句毫无相干的话。她似乎是怕顾易止继续追问下去,下一句紧跟着就说道:“行了,都快十点了,咱们先去酒店吧。”
“对了,爸,妈,我还叫了一个朋友过来,就是上次开车带我来汉昌的那个人,您们不介意吧?”顾易止问道。
“说什么呢,你欠人家这么大个人情,请他过来也是应该的。”顾母说道。
顾易止在心里暗暗叹气,他欠封泽的人情,又何止这一个啊!
车子开出小区,路过广场的时候,顾易止看见警卫办公室门前围了好多人,在人群中隐隐约约看见橄榄绿的制服,是警察吗?他想要仔细看看,但车子已经载着他驶离了小区,警卫办公室渐渐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