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纯才人先抛弃了她们的友谊,怎么怪起她了?
纯才人生下孩子后前途一路光明,那她呢?
她又要回到一个人默默无闻(),无人问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永远都没有光亮的日子里,那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只能仰望着那些身在光明里的人。没人会再拉她一把了。
郑宝林浑身颤抖着,扭过头恶狠狠道:“我对你下手又如何!是你抛弃了我,是你变了!”
纯才人以为,郑宝林害她是因为嫉妒她更得宠,嫉妒她之前得陛下的宠更多,嫉妒她有了身孕,往后更要事事都高她一头。
可她竟然觉得……是自己先抛弃了她……?
难道,真的是她的错吗?是她没有考虑郑宝林的感受吗?
纯才人张着嘴愣住,眼睛不住的流着泪,神色却木木的,甚至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们姐妹二人有什么恩怨不足为外人道,丹妃也懒得管那么多,她现在只在乎纯才人肚子里的孩子,这会儿见郑宝林主动承认了是自己做的,连忙说着:“陛下,郑宝林已经承认了是她想要谋害纯才人和腹中的皇嗣,请您尽快处置郑宝林,不要让这样心狠手辣的人留在宫里。”
丹妃着急,沈璋寒自然也知道是为什么。
“既是人证物证俱在,郑宝林也亲口承认,此事没什么好辨的。郑宝林残害皇嗣,罪不容恕,自今日起贬为庶人,赐自尽。”
沈璋寒冷淡下令,甚至看都没有看郑氏一眼:“拖下去。”
郑宝林疯疯癫癫地笑着被拖下去,屋内足足寂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后,丹妃才又斟酌着说:“陛下……”
沈璋寒淡淡看向她。
见陛下居然愿意听她说话,丹妃忙讨好地笑了笑:“臣妾觉得纯才人的胎如此多灾多难,虽说是郑氏歹毒,故意陷害,可李贵嫔也并非没有错处。”
“纯才人诊出有孕那日,太医就说了纯才人得安心静养,事事小心,李贵嫔也主动揽了这差事,说要照顾好纯才人。”
“可如今呢?”
“郑氏在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纯才人与她交好不防备就算了,李贵嫔也这样放心吗?还是说你只是表面跑的勤快,实际上根本没有用心思?”
今日之事,李贵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占一个看胎不利的罪名,可她也只是一时不察而已,丹妃怎能将她的居心说得如此歹毒?
李贵嫔忙跪下,哽咽着说:“陛下明鉴,纯才人的胎嫔妾自知有错,没能看顾好她,嫔妾甘愿领罚。可嫔妾一心一意为了纯才人和腹中孩儿着想,绝不曾阳奉阴违,也请您明鉴!”
丹妃不屑地勾勾唇:“说是这么说,可谁不知道你唯皇后马首是瞻……”
说到这儿,她及时闸住没有继续胡言乱语,又换了个话题:“总之不管你有心无心,无能总是人人看在眼里的。从你协理后宫开始,宫里上下多少闲话,你的能力如何,这么长时间还看不清自己吗?若本宫是你,就该早早辞去协理后宫之权,也免得贻笑大方了。”
涉及宫权,这会儿除了丹妃敢大胆直言,也没人敢说
()这些了。
杨贵嫔沉默着不出声,纯才人没有说话的资格,李贵嫔泪水涟涟,伤感不已,姜雪漪终于开了口,轻声替她说好话:“陛下三思……今日之事李贵嫔固然有错,可若有人蓄意陷害,仅凭预防,又怎么防得住一切?”
“好在纯才人的胎总归是还在,只要日后小心保养,您还能再添一个孩子的。”
李贵嫔感激地看了棠修容一眼。
沈璋寒淡淡抬眼看向姜雪漪,只见她眉眼温柔,嗓音谦和,又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却让她过来搅和这样一桩腌臜事,便让他不由想起方才在未央宫时的模样。
李贵嫔不是管后宫的这块料,这段日子他不是没耳闻。
一而再,再而三,他不是没给过她机会,也不是没给皇后颜面。
他虽不在意纯才人,也不在乎纯才人生的孩子,但皇嗣就是皇嗣,不是区区一个普通嫔妃可以比拟的。
沈璋寒缓缓敲着桌面,说话的语调冰冷而缓慢:“丹妃说的不无道理。”
“李贵嫔,朕曾经对你寄予期许,但你太让朕失望了。”
“自今日起收回李贵嫔的管理后宫之权,移交给棠修容。宫务繁琐,皇后月份大了不方便,棠修容又不曾管理过后宫,杨贵嫔难免多辛苦些。”
“既如此,便晋杨贵嫔为充仪,日后好好协理后宫,教习棠修容。”
口谕颁下,沈璋寒话语稍稍一顿,又淡淡添了句:“既是协理后宫,也晋棠修容为昭媛,你的位份也有一年没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