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厢,裴宥回了书房便脱下身上的外衣,甩在屋侧的矮榻上,人未坐下便怒而道:“顾飞去领罚!三十板!一板都不得少!”
屋外顾飞“咚”一声给跪下了。
“把那衣服拿出去,给我烧了!”又对跟进来的王勤生道。
瞥一眼那放着外衫的矮榻,尤觉不够,又道:“将那榻上的垫褥也换了!”
王勤生全然不知自家公子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抱着榻上的衣裳和软垫就跑了。
屋子里便只剩徒白一个,见裴宥压抑着一腔怒气拿起一卷书,虽有犹豫,却不得不道:“公子,夫人在收拾东西,准备回温府了。”
裴宥“啪”一下就把书甩在桌上。
徒白差点就要给跪下了。
今日真是无妄之灾。
近些日子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对外宠着梧桐巷那位,公子也是日日过去,实则是打个马虎眼,前门进,换个衣裳后门出,只留顾飞在那里迷惑人视线。
那宅子被暗卫围得严严实实,那姑娘也往外传不出信去,虽不见人,可看着屋子里那么些东西,只当自己是个得宠的。
今日工部有事,时辰耽误得晚了些,公子便想着直接回国公府,让顾飞过去打发梧桐巷那边。
也不知顾飞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把那姑娘给带出来了。
带出来便罢了,还让人给跑了,怼在国公府门口将公子拦了个正着。
若只是如此也无妨,回去揍他一顿便是,哪知今日那么倒霉,竟被夫人给撞上了!
该!
三十大板,一点都不亏!
徒白绷直了背脊,准备好了迎接暴风雨,近来公子与夫人本就在斗气,这下更是雪上加霜,朝他们发发脾气算了,发完就……去把夫人哄回来?
总不能真让人给走了。
裴宥却并未言语。
良久,书房里的燥气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沉静之气。
公子竟将怒意压下去了。
徒白不由松了口气,如此也好,正事要紧。
刚这么想,便听裴宥沉声道:“将此事宣扬出去。”
徒白马上明白裴宥的意图,当即领命。
正要走,又听裴宥道:“先去温府,将后门那几名小厮买通了。”
徒白不由抬头:“啊?”
裴宥无甚情绪地瞥他一眼:“去办就是。”
徒白再次拱手领命。
待他离开,裴宥拎起刚刚甩开的书,将它扔回原位。
一个两个,无论如何都带不熟。
不将那些小厮买通,他要夜夜翻墙进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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