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就走了。
她问沈晋是不是真受封骠骑大将军了,和她见不见他有什么关系?
莫名其妙。
不带她去见长公主,她乐得呢!
温凝轻哼一声,择了个与裴宥相反的道,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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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堂早几日就得信,说世子和夫人要归家了,早早将地龙烧上,里里外外都收拾打扫,布置一新,就等着迎夫妻二人回来。
可今日时辰已经有些晚,冬日太冷,菱兰一门心思将前些日子温凝新添的花花草草往屋子里搬,并未注意到前门的动静。
待温凝出现在她面前,她险些惊叫出来。
“姑娘,我的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她喊着喊着就哽咽了。
那日温凝突然就决定要跟着世子去江南,她当然也想跟去,可温凝“嘘”一声,将她的想法压了下去。
她知道去江南带女眷不方便,可她家姑娘都去了……最后留她一个人在这国公府里,可真是担心死她了!
“姑娘累吗?渴吗?用过晚膳了吗?姑爷呢?”菱兰都惊喜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我……我还是先去准备沐浴的水!”
这前庭的管家也不知如何做的事,姑娘和姑爷要回居然没来提前知会一声!
菱兰匆匆忙忙地出去,清辉堂却又热闹起来。
是马车上的行李和温凝一路采买的东西,陆陆续续送了进来。
今日的确有些晚了。还是菱兰了解她,温凝让下人们将那些东西都放在一间空置的厢房,便舒舒服服地沐了个浴,然后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别提多舒坦了。
天啊,四个月了,终于不用再同裴宥一张床了,可憋死她了!
温凝恨不得在床上再打个滚。
菱兰尤还未从温凝突然回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一张小嘴不停地问:“姑娘你这一路吃得可习惯?睡得可习惯?我怎么瞧着你瘦了好多呢。江南的风景如何?真有你以前说的那么好吗?江南的冬季冷吗?会下雪吗?我听说那边可比咱们这边还冷呢!让我瞧瞧你手上有没有生冻疮。姑娘!你这中指上是什么?怎么这么大一块疤?!”
温凝要被她叽叽喳喳得耳朵嗡嗡响了,拍拍自己旁边的枕头:“来,今日你同我睡,我与你讲江南的事儿,你同我讲京城的新鲜事儿。”
在温府时,菱兰也偶尔与温凝同榻,但这国公府的床……
菱兰略有些犹豫。
“没关系,今日你姑爷去见长公主,要夜半才回来。我早与他说好了,今日他睡书房,不扰我清净。”
实事是她才不知道裴宥会什么时辰回来,但从今日以后,他都该回他的书房去睡了。
当初就是这么约定的啊。
菱兰还是犹豫,可实在太久没见温凝,有一肚子话想问她,想与她说道,也便拽了拽衣角:“那……那我也去沐浴,完了再上床。”
温凝也的确有许多话想与菱兰说,但这几日都在马车上赶路,也当真疲累。
两人躺在床上说了没一会儿,便一起睡着了。
于是裴宥从芙蕖院回来时,清辉堂烛光暗暗,人声寥寥,只王勤生兴冲冲替他提了灯笼,说夫人先歇息了。
他非常自然地往主屋去,动作极轻地推开房门,入了里间才掏出火折子,点了一盏小灯。
只是缓步到了床前,见两个姑娘亲亲密密地相拥而眠,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烛光下裴宥的额角无序地跳了跳,幽黑的眸子盯着睡得香甜的温凝,无意识地咬紧了后槽牙。
还真是……
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