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言明马车里载的是药材,只说自己做的香料生意,有一批货急于运回家中。
“哪里来的小娇娘?届时胡大哥不妨给我介绍一个。”
这胡大哥正好是岭南人,当时她去镖局雇人,他是第一个应声的。
温凝笑眯眯地应他。
“说起来文公子听过我们京城最有名的一出戏吗?”另一侍卫插话道。
“京城最有名的一出戏?哪一出?”
还有什么戏是她没听过的吗?
“文公子和又又姑娘的戏啊!”那人乐呵呵道,“就让胡大哥给你介绍个又又姑娘!”
温凝:“……”
怎么在哪儿吃瓜都能吃到自己头上……
“没问题!等到了岭南,管他左左姑娘又又姑娘,文公子爱哪个介绍哪个!”
“这还用问,文公子当然是爱又又姑娘啊哈哈哈!”
温凝:“……”
这天聊不下去了。
回到马车又是闷头赶路。进入益州,意味着进入西南地界。
大胤的西南部多山峦,路程蜿蜿蜒蜒,在山间穿梭,显然没有之前好走。而且进入西南之后,真真实实地见到流民了。
温凝一颗心都提起来,一来忧心这西南的疫症发展到何种程度,二来觉得那些流民可怜,却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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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能见到骚乱。她这马车虽然打眼,但算上车夫,前后十六个壮丁,无人敢上前来惹事。温凝也恐生事端,一路疾行,在驿站休息的时间也比之前短了些。
如此赶了九日的路,才终于走出益州,进入岭南地界。
不想入了岭南,地势更加蜿蜒陡峭。且这个时节,正是岭南的雨季,时不时来一场大雨,非常不便马车行驶。
除此之外,这岭南的蛇虫鼠蚁,当真多。
入岭南的第一日,温凝白嫩嫩的手背就被这夏初的蚊虫咬得肿气两个瘆人的大包。若是在京中,少不得要找大夫瞧一瞧的,可这一路疾驰,且不知岭南其他城镇的疫症如何,贸然不敢进城。
好在那位胡大哥极有经验,下马去林子里摘了几片野草敷在手上,第二日便肿得没有那般可怕了。
温阑和何鸾在岭南疫症最重的梧西,入岭南之后还要继续往西南方向走几日。
这日又是一场大雨,两辆马车同时陷入山间的水洼里了。
温凝乘坐的那辆马车还好,三五个人一推便出了水洼,后面装满了药材的马车,大约是因为太重,那水洼又深,几个习武之人轮流去推都一动不动。
大雨的天,温凝急得那一身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恨不得甩掉雨伞自己也上前去试一试。
这一路行来,没进城镇,只在驿站偶尔听一耳朵,都知事情如她所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药方上的药材价格已经飞涨,甚至有些疫区的药材早已耗尽。
如今她这些药材,可不止能救大哥大嫂,万不可耽误在此处了。
“文公子,雨太大了,前方有城镇,要不我等先送你去镇上的客栈休息?”有侍卫在一旁提议。
“不必。”雨声哗啦,温凝几乎是吼着说话,“我同大家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