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仔仔细细把玩了一下那把酒壶,上面的机关果然是能动的,连她都无法确定,这把是真还是假了。
不过,好在给了裴君泽拒绝喝酒的由头,他们今日就算是要下毒,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胆子可真大,顾锦婳。”燕南浔看过来,“那酒壶,是真还是假?”
顾锦婳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见过另外一把?”燕南浔问。
“见是见过,但未曾试过。”
“那这把呢,上面机关可否能动?”燕南浔问。
顾锦婳点点头,“机关是可以动的。”
“那就是了,你们皇上心思的缜密,说不准早早的料到会有人过去将酒壶给破坏掉,所以提早做了一把假的摆在那里,目的就是为了引你们上钩。”
“我的确是上钩了,还差点死在那里。”
想起那百根毒针,顾锦婳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裴瑾瑜。
这酒壶的真假,他是否提前知晓?
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裴瑾瑜看过来,眉心紧了紧。
顾锦婳移开了视线,却还有些坐立不安,今日的事情有些超脱她的控制,两把一模一样的酒壶打乱了她的安排。
原以为此事已然平息,不料皇上却又说道,“朕记得,婳婳小时候就经常同瑾瑜厮混到一起,怎的,如今长大了,你们二人也比儿时腼腆了许多。”
听皇上突然提起此事,顾锦婳不得不多想。
“女大十八变,这孩子倒是比小时候稍稍懂事了一些。”皇后也在一旁笑着说道。
“朕看,懂事儿倒是没懂多少,不过这女儿家的羞怯倒是多了几分了,方才朕还瞧见她偷偷地去看瑾瑜呢。”
“四皇子好福气啊,得了这么一位聪慧的美娇娘。”燕临笑道,“那日在京北棋棺,顾小姐为了给四皇子出口,可是将我手中的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都给赢了去了,本王当时还在想着顾小姐同四皇子是何种关系,如今听皇上一言,算是恍然大悟啊。”
见皇上又开始乱指鸳鸯谱,顾锦婳眉心紧了紧,正欲开口时,裴瑾瑜打断了她,一脸情意绵绵地看向她,“婳婳从小就同我交好,京北棋棺一事,燕王莫要怪她。”
“自然是不会的。”燕临笑了笑,“没想到本王初来京城,还能见此乐子,看来皇上是要喜上加喜了。”
“这事儿朕可说不通,还是得看看婳婳的心思。”
皇上看向皇后娘娘,“说起来,婳婳也到了要婚嫁的年纪了,及笄之后,就该商讨婚事了吧?朕记得她那个祖母,年纪大了,估计也无暇顾及自己孙女的婚事,不如今日朕就替你们做个主,为你们指婚如何?”
顾锦婳的心陡然揪到一起,感情皇上今日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咬了下唇,正欲开口时,裴瑾瑜当即起身,“父皇,儿臣如今……如今还无婚娶之心。”
“哦?那你就是不喜欢婳婳了?”皇上眯起眼,眼神之中透着浓浓的怀疑。
众人都看向了他,仿佛,只要裴瑾瑜一句话说不对,皇上就会致罪于他。
而此刻,顾锦婳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我还以为今日是冲着裴君泽而来,没想到啊,他们一招声东击西,反倒是冲着你来的。”燕南浔呵呵笑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