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名声便先臭了,如何叫臣女如何嫁人?至于处置奎巫一事,臣女只求结果能让所有被奎巫欺辱过的人能满意便可。”
武帝笑了,“你这丫头看似好说话,实则最难说话。”
邱述长在一旁叹了一声,道,“皇上有所不知,顾小姐她之所以那么晚了还在街上,是因为要去城东织坊寻找会发光的金线来用作国礼。臣认为,此事若是处置不公,只怕更加助长奎巫的气焰。”
“邱述长,那你有何见解?”武帝又问。
邱述长直言,“若是就此卸了奎巫的职位倒是有些严苛,过往这些年,奎巫在战场上战功显赫,老臣认为他之所以敢在京城如此嚣张,便是因为他手中权力过高,所以皇上不妨收缴了他一半的兵权。”
“邱述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相小心看了武帝一眼,冲着邱述长挤眉弄眼,“皇上有心培养奎巫,你这么说,小心被责罚。”
邱述长冷哼了,“你以为我与你一样贪生怕死之辈!”
顾锦婳在一旁听着,隐约看得出来两人是在两种阵营。
邱述长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有话直说,不畏强权。
沈元清则是个十足的唯皇派,皇上喜欢听什么,他便说什么,也难怪年纪轻轻就坐上了丞相的位置上,前朝今时,无人能比。
“皇上,老臣认为此刻收缴兵权是最为合适的时候,他气焰嚣张,丝毫不顾礼法,若是不惩戒削一削他头顶的气焰,日后会更加无法无天,甚至不将皇上您放在眼里!”
“邱述长,此事怎会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奎巫毕竟是领军出征的大将,若是此刻收缴兵权,那将来上战场谁人能顶替奎巫大将军?”
“怎么会没人!勇毅侯比奎巫更英勇善战,败绩比奎巫少许多,而且勇毅侯手下带的兵,可从未出过此种事情,两相一对比,谁人更有大将之风,你我二人心中清楚!”邱述长道。
沈元清叹了声,看向武帝,“皇上,还是您来裁决。”
“诸位爱卿,你们都听了许久,那以你们之见,朕应该如何决断呢?”武帝又问。
顾锦婳眼底闪过一抹不悦,这老皇帝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哪怕是做坏人,也全都推给底下的这些人身上。
“臣认为邱述长所言即是。”
“臣附议。”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同意邱述长所说,武帝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似笑非笑地看向顾锦婳。
顾锦婳移开视线,恭顺的低下头,跪在地上多时,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半晌,头顶传来武帝的声音,“奎巫目无礼法,横行闹事,朕若是不重重处罚,只怕不能警示众人,传朕口谕,自即日起,收缴奎巫一半兵权,赐一百大板,罚俸半年,若半年之内,再出此事,严惩不贷!”
“皇上英明!”
武帝转身离开,诸位大臣站了起来。
顾锦婳跪着不动,她双手撑着地,却使不上力了。
就在这时,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一拽,身子瞬间被提了起来。
她双脚无力,跌跌撞撞的扑到他的怀里。
耳边传来裴君泽的低笑声,顾锦婳恼地低吼,“裴君泽!”
“消消气,你外祖母此刻在宫门外为你求情,还不赶紧过去。”
“外祖母怎么也来了?”顾锦婳慌张之下,险些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