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中身染怪病奇毒,昏迷不醒,又因习得“三十六式浑然梦”,武学全然融入躯体,只消有人触碰,手足四肢便立时做出反应。
要将他捆住制服,委实难如登天,林尘险些命散他手。当下太叔中平躺地上,双手、双脚岔开,四肢绷直,中门大开,动弹不得。两额角、小腹、足心等处均扎有银针。乃周妙手为医他病症所留。只周妙手自知救活太叔中,多半是祸非福,万不敢真将他医好。
林尘绕着太叔中行了半圈,见流水居房屋坚固,碧波寒泉绳柔韧,两者结合,太叔中即便醒来,一时半刻也难脱困。不住想道:“这太叔中既无意识,见人便杀。或可带在身旁,多一件保底杀器。”大觉龙泉山庄风波诡谲,唯用尽之所能用,方可谋得生路。
又想龙泉山庄是敌非友。毒花帮亦是是敌非友,夹缝生存,更当多想、多做、多准备。
林尘解去太叔中右手碧波绳,太叔中立时抓来,林尘后仰半步,一爪抓空,立时变招,化爪为掌拍来,只林尘以拉开距离,纵使武功再高,臂之难及,又有何用。
太叔中右手脱困,但脖颈、左手、双腿均被碧波寒泉绳捆定,动弹甚难。林尘再有意提防,自然轻易避开。
林尘心下一喜,将七丈九尺碧波绳拿在手中,想道:“此绳甚是坚固,妙用无穷。此行如若安然逃出。我得周前辈医典学习,加之觅此异宝,自不算一无所获。”
又见太叔中左腿似有伤势,不如右腿有力。于是解去左腿绳索。无绳索制约,太叔中左腿登时踢来,掀起“呼呼”风声。林尘侧身一避,心下暗暗发紧,万不敢大意。手中碧波寒泉绳再多一条。林尘愈发熟络,渐探清太叔中攻击路数。
紧跟着如法炮制,再解开右手绳索。至此,林尘已回收三条碧波寒泉绳。太叔中左右手、左腿均无约束,铺天盖地施展奇招险招。右手使着擒龙爪、左手使着大悲掌,右腿施展骤风腿。三门拳脚武技均已练无可练,到了挥之即来的境界。林尘左右侧身一避,再脚尖连点,退开数丈,将攻击一一化解。
当初彭红红、刘会元、林尘、周妙手、贾习各取一条碧波寒泉绳,将太叔中四肢、头颅捆系屋中。如今三条被取下,只余两条,一条系着脖颈,一条系着右腿,却是万万再不能解开。
林尘心想:“世间武学,终需打得到人,方才能起作用。我留太叔中脖颈绑绳不动。再将其双脚捆定。两条绳索拿在手中。如此一来,便算制住他一头二脚,一上一下。太叔中又无神智,全是一具‘活尸’,自当全由我掌控。”
依照心中所想,不解右腿绳索,反用其捆住左腿,用力拉紧,两腿脚腕严丝合缝,再难分离。林尘捆法委实粗浅,只太叔中并无神智,却是刚好够用。
如此这般,太叔脖颈、双腿全在林尘掌控中。林尘一手持着绳头,将太叔中拉着走出房门。太叔中三十六式浑然梦,只消身体受人触碰,自会朝来人攻去。
林尘在前牵引,太叔中一蹦一跳,自个便“乖巧”跟上,自由的双掌不断挥舞,发出‘呼呼’风声,每一掌威力甚强,偏偏打不到林尘。只有时太叔中速度甚快,几个起落跳跃,竟赶上林尘。
每到这时,林尘用力一扯脚腕绳索,太叔中重心一偏,加之本身并无神智,自当“噗通”一声仰摔在地面上。死死受林尘牵制。如此一位高手,竟是被这般“降伏”。走不多时,便与周妙手、刘会元相会。
周妙手、刘会元本暗暗担心,来回踱步,好不易见到林尘身影,均大喜过望,急跑去汇合。但行将数步,又见林尘身后的太叔中。登时背脊发凉,如坠冰窟,同想:“呀!这尊杀神怎也来了?莫非恢复神智了,追出来寻仇?”急出声提醒:“林神医,小心身后!”
林尘知晓两人误会,忙走来解释缘由,展示手中绳索,叫二人不必担心,太叔中已全在自己掌控中。虽是绝佳妙计,刘会元却浑身颤栗:“不妥,不妥,太叔中号称千面郎,你如此辱他,定结大仇。”周妙手道:“哼,不结此仇,这太叔中便会放过我等么?”
林尘道:“无妨,太叔中日后醒转,若欲寻仇,尽管寻我便是。”心下却道:“太叔中易容千面,有心报复,实是一大隐患。但只需将阴元针深扎入其体内,无形阴气融入他血脉。日后纵使易容寻来,我也能认出。”
三人即朝岛外行去。林尘问道:“彭红红、贾习二人呢?此地布局精妙,乱走极易迷路。”刘会元将方才事情道来。
原来林尘破开房门,将四人解救后,见林尘迟迟未来,四人便在一偏僻角落等候。不多时,彭红红便道:“那小子磨磨蹭蹭,在搞甚么鬼?”贾习道:“不好!那小子耍了手段!”
众人齐问:“什么手段?”贾习道:“那木门甚坚,那小子是用甚么办法打开?他莫不是假意将我等放出,再通报苏夫人立功。做那两面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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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会元道:“那林神医医名虽不深,但仁心宅厚,我听说一二,不至如此行事。”贾习道:“哼!你看人若准,怎也受困龙泉山庄?”刘会元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