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会说话就将舌头割去吧。”
裴君泽淡淡抬眸,走去主位缓缓坐下,那双漆黑的眸子似是要将他碾碎在脚下。
宋承望与他对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仓促离开。
“承望告退。”
宋承望对着裴君泽拱拱手,目光落在顾锦婳身上停留片刻,遂不甘地转头离开。
暖阁房门再次被关上。
顾锦婳回身坐下,想起方才宋承望临走那心有不甘的样子,不禁想笑。
不服气又不敢说,看着自己未婚妻与旁的男人共处一室,却又不敢站出来,还口口声声说着都是为了她好,这种假惺惺的好,她不需要。
“手伸出来。”
顾锦婳闻言看过去,不自在的把手伸了出去。
见手心被划破的痕迹,裴君泽眉头皱起,拿出一白玉瓶,取出药膏轻柔的涂抹在手心上。
顾锦婳只觉得手心酥酥麻麻的,不自觉的想收回手。
“别乱动!”裴君泽瞪了她一眼。
顾锦婳老实了些,坐着不敢动。
“见招拆招,拿自己的容貌换来十五万两银子,你就这么缺钱?”裴君泽话中带着满满的不悦。
他以为这丫头学聪明了,没曾想还是这般笨。
“钱乃身外之物,有没有都不要紧,但要紧的是她们霸占的是我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家产,我受点伤将银子轻松就要了回来,值了。”
“纵使破相也值了?”裴君泽挑眉。
顾锦婳应声点头,轻笑着道,“我又岂会真的破相。”
当时她转身准备坐下,八方桌上放着的琉璃盏瓶正好倒映着宋锦心。
宋锦心在背后对她动手的时候,她就有所防备,顺势撞了上去,琉璃盏瓶摔碎,她不动声色的用碎片划破了手心,伤上加伤,遂抬手捂住额头惨叫。
宋锦心那蠢货未曾察觉,正巧中计。
“倘若今日我不来,你又要如何破局?”裴君泽问。
“有外祖母和陈大人在,再不济宋锦心也会被关进大牢里,顾青玉极其在意名声,又岂会让自己女儿落此污名,更何况,她在钱庄存了不少银子以备后患,所以一定会拿银子来了事。”
“钱庄的事情你也知道?”裴君泽话中带着淡淡的审问。
顾锦婳眼神闪烁了下,该怎么解释这些都是在她死后看见的。
她死后没多久,顾青玉便将她留下的值钱物件给变卖了,全存到了钱庄里,那是她才知道这些年她敛了多少钱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若不查她,又如何能拿回我爹的银子。”
裴君泽不再看她,嘴角勾了勾,将玉瓶留下,“丹生子不日到京城。”
闻言,顾锦婳抬眸,问,“我能跟他见一面吗?”
为舅舅解毒的事情,她还没有跟外祖母说,看来是要找个时间去趟国公府了。
“我帮了你许多,你也该拿出点诚意给我看看吧。”
顾锦婳顿时拧眉,瞪着裴君泽。